“为什么叫我叔叔?”梁和想起了刚才苏维问棉花的话,把手放回浴缸。水有些偏热,让他全身都泛着蜜桃般的粉红。
“丁宇他们年纪跟我差不多,你年纪小,就是棉花的叔叔。”苏维给它来来回回冲水,手上把它的毛捋顺。
梁和想到一起住了这么久都还没问过哥哥的年龄,便开口道:“哥哥今年几岁?”
“三十岁。”苏维伸手刮掉梁和鼻尖沾上的泡泡,道:“你今年二十四,生日在十月十二号,还记得吗?”
梁和的表情茫然得让苏维心里有些泛酸。他的记忆在事故后多多少少有些残缺和紊乱,不管是真的假的,见过一眼的还是习以为常的,有时候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上一片空白。他不记得怎么用手机,忘了绝大多数以前认识的人,甚至连自己的生日都抹掉,却独独没忘了辛晓珍和苏维。他记得那次在急诊室里挂吊瓶,苏维让梁和喊他哥。他醒来之后直到现在,就一直喊他哥哥。
梁和倒是没有因为忘了自己生日而表现出不高兴,他反而有些好奇:“哥哥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苏维一时语塞,总不能说调查你是我从前的一项工作吧。只说偶然看见就记住了。
“那哥哥的生日呢?”梁和
趴在浴缸边沿,兴致勃勃。
“夏天,八月二十号,还早着呢。”苏维来来回回把棉花冲干净,然后把它领到一边,给它吹风。
棉花看苏维离开去拿吹风机,自己又离小梁叔叔远,才敢放开甩甩身上的水滴。
“哈哈哈。”梁和开心地笑起来,棉花好乖好可爱。
给棉花收拾完,苏维把它领到浴室门外,呼噜了一把,告诉它等着。棉花依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不动弹了。
苏维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浴缸前面给梁和洗头发。
梁和看他的发丝也因为淋雨而湿漉漉的,便开口道:“哥哥怎么不洗?不会感冒?”
“没事的。”苏维看梁和有些担心他,随口说:“要不一起洗?”
梁和一顿,他们还没一起洗过澡。
在家里他们都是错开洗的,而且是趁梁和睡下之后苏维才能腾出空收拾自己。
苏维冲掉手上的泡沫,甩甩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衬衫的纽扣,解开一颗。
他手背上的水珠划过青色的血管,越过线条优雅的手腕,没入手臂内侧。
梁和不敢再看下去了,他双手捂住脸,指缝严严实实地遮住眼睛。
哎呀。
“要吗?”苏维的声音在梁和耳边响起,语气一半征求一半调戏,再以暧昧为糖衣,真真是难以言说的诱惑。
梁和的手慢慢从脸上滑下来,他不敢直视苏维的眼睛,视线只好往下落,定在他的手上。
干干净净的指尖停在第二颗纽扣上,他没有解开。
他在等他的回应。
梁和凝视着他静止的指尖,忽然就决定了:“哥哥不要感冒。”
随后他偏过头去,调整了一下姿势,在浴缸里让出了一片位置。
苏维看他扭捏着应允,没有着急解扣子。他思考了几秒,随后道:“哥哥从背后抱着你洗,害羞就先不要看,嗯?”
对方轻轻地点了点头,耳尖红红。
接着梁和听见了苏维脱掉上衣的声音,随后是解开腰带搭扣的声音,长裤滑下的声音,接着是——
梁和的心脏在胸腔里扑棱棱乱蹦,跳得毫无章法,耳朵里轰隆隆地快冒烟。
突然他觉得脸上有什么异样,随手一抹。
手背上一片血迹。
他下意识地转头去寻
苏维:“哥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