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和在晃我,我感觉到了。”苏维攥紧拳头,一边掐着自己,一边感受自己的恢复程度。
“就是醒不过来,是不是?别自责,就算是头大象也得倒,抗拒不了的。”方墨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方墨紧紧跟着前面的警车,耳朵里听着郑朗在跟谁交谈。
“狗日的玩意儿。”方墨往方向盘狠狠打了一下,骂了一句。
“梁和要是出了什么事……”苏维还没说完就被方墨打断。
“你可闭嘴吧,我叫上萧成赫一块。”方墨一边开车一边掏手机。
“来,看看邵老板给你盖的新家。”那人一手把钥匙丢在一边,随意地踏进门,一手摸了摸墙,把灯打开,转身进了厨房。
随着灯光的亮起,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客厅瞬间映入眼帘。最惹眼的不是房间里豪华的装潢和头顶炫目不菲的水晶灯,而是右手边占据一整面墙的超大电视。
电视与整面墙壁严丝合缝地卡着,如果能够把角度调整一下,只要不抬头,电视中的画面能够刚好占据视线中的每一个缝隙。
梁和来不及去欣赏这些有的没的,他正被邵之洺摁在墙上非
礼。他现在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面无表情地随邵之洺摆弄,不挣扎也不反抗。他的上衣被凌乱地撕开,只剩一件衬衫半落不落地挂在身上。脖子上满是红红紫紫的吻痕。
“邵老板,电话响啦。”那人提了两瓶没开封的香槟,慢悠悠地从厨房出来,在他身后说道。
“邵,老,板。”那人把其中一瓶香槟酒轻轻搁在地下,“别急嘛。任务完成了,我的报酬呢?”
“闭嘴。”邵之洺背对着他,埋在梁和胸前,含混地说。
那人把香槟瓶握在手里上下掂了掂。那酒瓶算得上超大一个,分量很足。瓶壁很厚,很结实,落在手里冰冰凉,沉甸甸。
接着,他不动声色地往后撤了一步,调整了一下角度,慢慢扬起手臂,定了定,然后肩膀后仰,带着手臂又往上抬了一段,蓄力。
他对准邵之洺的后脑,劈手把瓶子狠狠砸了下去。
玻璃瓶底顺着力道,撞到坚硬的头骨,顺势在邵之洺后脑炸开。玻璃与人体相撞,继而爆裂开来的声响,毫无预兆地钻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房间很大很空旷,还能听到隐隐的回音,伴随着电话振铃不时的嗡嗡声,扰得人心浮气躁。
酒液噗啦一下,冲破密闭的空间,顺势倾泻而出。它们随着那人扬手的动作,冒着本以为是欢庆的气泡,呲呲啦啦地,覆过邵之洺鲜血淋漓的后颈。渗出的血液被香槟白花花的气泡冲淡,混合着,晕染着,交融着,吞噬着,慢慢被染成粉色,继而缓缓划过邵之洺的后背,顺着骨架,滴滴答答地落到光可鉴人的地板砖上。
“一下。”那人不急不慢地眯起眼,观察着邵之洺的反应。他一手握着瓶口,手腕略略使力,上下起伏。碎了个底的酒瓶在他另一手的手心里轻轻掂着,一下下,悄无声息地打着节奏。
他抿着嘴,不太高兴的样子,看表情既是在教训某个不听话的小孩,又像是在欣赏邵之洺的惨状,手心里打着的节拍是在为他的生命倒数计时。
邵之洺的脊背轻微动了动。
紧接着下一秒。
砰啪,哗啦啦。
碎瓶底毫不犹豫地朝着刚才击打的地方砸了过去。
邵之洺松开抓着梁和的手,往地上滑
了下去。膝盖点地,体重压着骨骼与坚硬的地板砖相碰,发出咚的一声。
梁和的衬衫被他拽得皱皱巴巴的,领口大敞,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
邵之洺跪在地上,手臂随着动作晃晃荡荡,脸朝地板,低着头颅。
那人收回手,说,“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