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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荒地，宋让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她另一个。“你知道谢长廷是流落在外的皇子？”

宋瑜点了点头，目光相对，宋瑜仔细回忆了今日她阿耶的话，她阿耶知道得那么快，肯定是她三堂叔告知的，可她三堂叔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或者说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宋瑜不免想起她梦境里那一声殿下，虽然她没刻意去细查，但是能被称为殿下，她三堂叔的身份在皇族中定然是很高的。

她想了也问了。

“很早。”宋让沉默了片刻，“你是梦里知道的还是自己去查的？”

“一半一半。”宋瑜没想太多，交代了经过，这是她第一次把梦境里的事情完全讲了出去，只隐瞒了她三堂叔坐上皇位，“谢长廷坐上帝位的时候，朝廷风波虽有但是没有到天翻地覆的地步。我先前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直到先前我在酒楼见到他和四皇子，他们称呼出了些问题，我才猜想谢长廷应该不是外姓，专门找人查了消息。”

但是事关皇家，宋瑜从来没想过拿它做文章。

“三堂叔，这样处理，真的没事吗？不会被责罚吧？”

宋让摇了摇头，“无碍，谢长廷往后绝不可能是皇子。”

“陛下也知道了？”宋瑜惊了，瞬间明了她三堂叔言下之意，她有些不安，“陛下什么态度？”

像只警醒的猫似的。

宋让走神了片刻，见宋瑜没注意，他不着痕迹地掩藏下神色，“这天下的东西，只有陛下给出去的，断没有人从陛下手里偷窃走的。”

就算是皇子，也不行。

牵扯到皇家事情，宋瑜隐约窥到其中凶险。她爹毕竟算是重臣亲臣，动了她就是在暗算整个宋国公府做跳板，微末时尚且如此谋算，更何况谢长廷对自己身份一清二楚，想做什么显而易见。

“那谢长廷和宋清薇？”宋瑜仰脸看过去。

宋让将目光移向月光洒满的院厅，避开宋瑜的打量，“他俩自有互相磋磨的时候，不必插手，往后面看就是了。”

宋瑜若有所思点点头，这确实是极好的处理方式。

宋让收回余光，依旧是看着庭院，“夜深了，回去吧。”

宋瑜却没走，她手撑着下颌，盯着宋让，“三堂叔，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开了个头，剩下的话就都好说了。

“自从我催你去诊脉开始，整整好几天，我都没见过你。”

话音有点快，流露出几分疑惑和闹性子似的小不高兴。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呀，三堂叔。”宋瑜声音有点不自觉地娇。

宋让回头，乍然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什么情绪心事都写在眼睛里了，一展无遗地全部给他看，像一张白纸，都不用他费力去猜。

宋让顿了一下，月光耀花了眼，他心神悸动一刹。

“我最近在忙谢长廷的事情。”

说完他又后悔，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要解释，他抿唇不谈，“回去吧。”

宋瑜讶然，怎么就那么短短一句解释……

继而是比不高兴更为复杂难受的滋味涌上心头，她眨眨眼，“阿瑜若是哪里惹了三堂叔不高兴，三堂叔也只管跟我说就是。”

宋让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原本是打定了主意的。

“三堂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