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可真是越来越严了呢,监视。)
玛琳菲森轻巧地转了转荧绿的眼珠——本来还想找那位d·斯佩多先生聊聊天消磨时间的,结果一来就发现完全没机会、而且还越来越不能轻举妄动。靠着身份识别系统即时激活、针对她的监控探头虽然行事得很巧妙,但还是被她尽数发现了——但凭借对她前身的“亲属”的敏锐感,她差不多也解读出了这些机器的运行轨迹。
但面对已经把她当做头号警戒对象的那位大人,玛琳菲森觉得自己还是老实一点为好——毕竟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现阶段她也不想做些什么事情,只不过做了些监听的小事罢了。果不其然入江正一是个十分严谨的人,上次给他的那个储物匣虽说让他有了强烈的危机感、但一点没让他慌了手脚。想必是快把那匣子都拆了一遍吧——但发现找不到任何类似监听与监控的设置,于是就没再提起那东西的事情。
其实那真是个能遮蔽超a级戒指信号的储物匣,尺寸也比一般的匣兵器要长的多(称它为“储物盒”也不是不可以)。那匣子工序复杂、雕花精美,虽然作者不明,但工序十分精巧,简直就是件艺术品。她一度怀疑那是肯尼希的作品,但又没有那人惯常留下的私人记号……她有时候会想到久远之前的那管容器:微光洒落,冰凉光滑,重叠的花纹下沉着美丽的阴影。被那孩子一饮而尽的究竟是毒药还是宝血,她至今也不得而知。
她只不过是在表面覆了一层隐形的纳米机器人充当窃听器罢了。威尔帝做这种耍阴招的东西还是挺厉害的,她虽然不喜欢那人,但很喜欢他的作品。
毕竟情报这东西,谁都不怕多。
(既然会有监控,那监听想必就更多了——哎呀,说不定连处决我的方法都想好了吧。)
呵呵……真恐怖呢,入江大人。玛琳菲森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十分悠闲地看着电视——她最近发现电视的音量都没法调大,想必也是严防死守她搞些什么小动作吧。
被监控倒是没什么,反正以前被关在那座地下基地里时也是这样——倒不如说现在要好得多,至少没有把手脚给束缚住、哪里都不给去吧。不过她大概也知道只要偏离以往习惯去的地方、百分百就会被上报这回事……简直就是看管思想犯一样的规格。玛琳菲森对这种重视程度说实话还有点受宠若惊——不过这也能证明了:入江正一是个聪明人,算计他还挺困难的,如此这般。
(不过离开了密鲁菲奥雷总部后就很难掌控白兰大人的动作……哦呀,他是因为这点才把我打发走的?说的也是,那个摄像头很容易就能被发现了——)
拥有魔女之名的少女开始认真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张扬了——虽说邪恶的魔女做事张扬是惯常设定,但果然还是得收敛一点吧?要是闹得最后连好戏都看不成了,感觉会很亏呐?
今天份的工作已经完成的玛琳菲森小姐在沙发上躺倒:“斯图——我想喝咖啡——”她拖长尾音喊了一句,“别干活啦——要吃饭了哦——”桌上放着晚饭、盖着保温罩——说起来这估计也是入江大人的意思吧,提供一切需求、变相地不让出这扇房门?
门外时常会有人走来走去——说起来这里是连接后勤工作区的通道,既没什么机密区域又总是会有人经过,大概全都身负着监视的任务。难怪会安排这样一间房。
斯图亚特正坐在向阳处研究着与斯帕纳合作的莫斯卡蓝图,手里转着三色的铅笔——他意外地跟斯帕纳很合得来、两个人谈起机器来难得地非常多话——听见那位绿眼睛的魔女的大小姐调调,他头都没回地给了一句“咖啡很苦,你不会喜欢的”,手上唰唰唰地写上醒目标识、另一只手拿过量尺在图纸上比划着。
“那晚饭呢?”
“你先吃吧。”
“嗯——那我等你吧!”
斯图亚特没再回应。
玛琳菲森清楚得很——他肯定又在心里说那句话了吧。
(“别跟我玩什么家庭游戏,该下地狱的魔女!——我原本有个家,是你毁了!你彻底毁了——!”)
其实说的也没错吧,我确实是始作俑者。玛琳菲森将脚放在了软软的地毯上。
——随后她就像融化了一般、直直地沉下去了。
入江正一做得不错,如果是人的话,的确是插翅难逃——
——如果是,人,的话。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做,那就日常地去看望一下吧。唤出了雾水母的魔女小姐打定了主意,施施然穿过复杂的管道与梅洛尼基地分割出来的各个间隙,最终抵达了她的目的地。
“不能拆出来看看构造还真是不好办——虽然也没关系。只不过以后得找机会动一下里面的零件才行……嗯,最近他们好像有围捕行动呢,就趁那个机会吧。”
“要是有人守着就比较麻烦了……不知道闹鬼吓人行不行得通?”
仿佛进行着什么娱乐活动的玛琳菲森笑盈盈地自言自语——看了看那台白色的、圆形的巨大机器,随后一如往常地无视了能够触摸到的东西,如幽灵一般、如此地就踏了进去。
被称作安徒生的巨大水母倒是没有跟着进去的样子、在空中飘浮着散步。依然是一如既往。
——只不过直到今天,谁都不曾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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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阿纲在作为最后关卡的池塘区域中,创造出了日后将被称作“xburner”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