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邦,你想不到吧?
五年后,咱们会以今天这种身份、这种形式见面吧?
但人生不就是这样诡谲离奇、充满变数的吗?
一如我当年入狱,我也万万想不到、也不敢想,未来有一天,我会以一个警察的身份,重新回归警队!
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它真的实现了!”
“我真羡慕你的运气。”张崇邦眼神有些闪烁,但语气中的酸意却任谁都听得出来。
“真的是运气吗?”邱刚敖反问了一句,但很快就摇了摇头道:“也许吧,可既然是运气,为什么你却把握不住呢?真论起来,你和江sir至少还在一起共过事,有过一段同事情啊?
不像我,江sir来东九龙的时候,我已经蹲了大狱,可为什么把握住机会的偏偏是我呢?你想过没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崇邦平静道。
“我想说的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张崇邦!当你对江sir包藏祸心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邱刚敖喝道:“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有多么隐秘,高桌会的事情,江sir早就知道了!”
“你说什么!”
这一刻,张崇邦终于方寸大乱!
“我说,站在你背后的夏侯武,是高桌会的人吧?”
邱刚敖冷冷地盯着张崇邦道:“你以为你背靠高桌会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就可以杀人不用偿命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了?”
邱刚敖猛不丁地凑到张崇邦面前,一字一句道:“做——梦——吧——你!”
邱刚敖说完,重新将腰杆挺得笔直,“所以说,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啊!我当年欠下的债,花了四年才还完,而你,只怕要一辈子了。”
何为谦看着失魂落魄的张崇邦,笑眯眯地走上前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你手里的引爆器怎么都按不响了吧?
这座教堂其实早在你到来之前就已经被我们警方先一步控制了,虽然你们把东西藏得很隐秘,但又怎么瞒得过搜爆犬的鼻子呢?
不过高桌会的能量之大确实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这里可是香江,而不是国外,但他们居然可以秘密埋藏着这么多的炸药,就连EOD拆弹组一时间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拆除,只能先屏蔽遥控炸弹的引爆信号,再做计较。”
“所以你们早就铺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钻进来了?”
张崇邦曾经也是一名警察,自然清楚为什么警方不在霍氏银行动手,而是选在这里了,显然不想造成什么轰动影响,甚至将无关群众卷入,造成无谓的伤亡了。
“是的,之所以把你们放进来,自然是为了方便我们警方瓮中捉鳖,现在看来,一切果然尽在江sir掌握。”
张崇邦:“我……”
张崇邦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何为谦挥手打断,“有什么话,你还是留在法庭上和法官说吧,带走!”
……
三天后,香江惩教署荔枝角收押所。
“听说你想见我?”探视间内,江浩然和张崇邦相对而坐。
“见见老同事,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张崇邦笑了笑,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看淡了。
“当然不过分,不过这么宝贵的探视时间,你确定不留给可盈吗?虽然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终究是夫妻一场,总归有些情分在吧?”江浩然审视着张崇邦道。
张崇邦幼年生长在失怙家庭,前几年母亲又因病去世,至于从小将他带到大的爷爷,在他参加工作没几年后,就离开了人世,而他自己虽然四十多岁了,但婚后却一直没能诞下个一儿半女,严格意义上来讲,蓝可盈或许真的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都到这个份上了,就没必要再拿这种事情羞辱我了吧?”
张崇邦脸色难看了起来,即便早就看淡了一切,可蓝可盈三个字听在他耳内,还是本能地让他皱起了眉头。
“随便你吧。”
江浩然无所谓地道:“想问什么你尽管问吧,看在你配合我们警方工作的份上,只要不是违反警队工作原则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