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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第2页)

难得一见的笑容。

支比二司每年为选人,头发都要掉光了。普通账房先生那是用不得的,必须是各州府县算学出身,才能拔擢。然而,所谓数者,“一、十、百、千、万,所以筭数事物也。小学是则,职在太史,羲和掌之。”虽说是“职在太史”,但如今,算学归国子监。而明算出身,仅授从九品下。

于是乎,别人学四书五经,他们学历代算经,《孙子》《五曹》《九章》《海岛》,《缀术》《缉古》《数术记遗》《三等数》,谁也不比谁念得少,出来了,别人寒窗十年,中进士,授京官,自己当个算官,最高就是个博士,谁乐意学。

为了给算学増人,两司也算用尽了脑筋,早几年度支就上奏“国子算学博士及助教,各加一千九百一十七文。”,也没见肯报考学习的人多加。

“听说你们秀才科考试,要考算学?”户部尚书斜眼看见来给得意弟子撑腰的李宗用,“是该考了。前几年录的进士,到户部历练,下拨多少银子,能买多少粮食,都尚且搞不清,你们国子监怎么教书的?”

户部尚书不是国子监出身,对着李宗用一顿喷。难得有机会给人吃瘪,好开心啊……

李宗用哼了一声。

“那又不是我们秀才科出身,你找明经进士算账啊。”老头子心思一转,十分警惕地望着户部的大佬,“别想,考也不会给你去度支当郎中员外郎。”

两位大佬互瞪,户部尚书显然没有李宗用的脸皮厚,很快败下阵来。

“那你考算学干嘛?”

“谢瑾列的条陈里有。”

听说是谢家这个丫头的族学考试中规定的……当然了,李宗用才不会去揭穿。

户部尚书捋了捋胡子。

“如今的科举,确实要改一改了。蒋彬虽然是个蛇蝎心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你这么编排自己嫂子,不怕她打上门来吗?”

户部尚书冷哼:“此地就你我二人,漏出去就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就是我说的,难道我还怕你扣我俸禄?又不归你管。”

户部尚书大怒,糟老头子果然不要脸到底了。正要理论,忽然听得场中一阵嘈杂,凝目望去,竟是老好人许尚书在发火。

张算盘,一计进水,一计出水。以陇西道、洛南道、河南道、鲁州道四道河段为分算,计清河入海口水量,测三年水文变化,得三年流量变化。

若以各地测算,从两年前起,孟河及金沙河入河口水量均有所降,但并非未曾有过。但若以谢寒蝉用谢老大人几年前测过孟河上游水速及河宽、河床高低来算,在未有大旱大雨的情况下,除非上游有新的湖泊形成,否则泥沙沉积的速度也不应变缓。

上两年,由于封河提前,上游水亦提前封闭,水缓之下,下游冰坝虽大,但未曾引起大灾,还道是天象所佑。而今年,陇西道陇西郡水量剧增,初冬来临以后,下游河段,陇西道平凉郡内首先封冻,河道泄水不畅,上游来水中有一部分蓄存在河槽之中。在近十日内,上游水量在本已封闭的情况下,竟然再度增加。

谢寒蝉算了算,这增加的量,竟差不多能与过去两年减少的水量持平。

换言之,上游有人在截流清河。

“姑娘以泥沙堆积的速度反推水量增减,未免有些……”河防科主事还要说话,被许尚书一声喝断。

“此法乃是当年谢老大人传下,你既然没有去过两河,便不要开口。”许尚书声如洪钟,从谢寒蝉身边走到谢寒蝉身边,“好一个抹不平。”

这两相比较得出的,是按照三年前的河水位置测算出的水量,以及按照去岁的水位算出的水量。

“你们算出来,银两可平,土方沙石可平,唯独水量流量算不平。可为何以谢姑娘的方法算出,便能平?那么,多出这样多的水去了哪里?有人私自开湖囤水?若有,屯粮的产出在哪里?多出的泥沙堆出的土地在哪里?若有,沿河的官员的眼睛都瞎了?还是你们监察御史瞎了?”

“冰坝既成,丈其规模,河防要下拨银子修葺,修出来的能挡多高的水位?能拦多大的河汛?你们说,能挡,监察御史说,银子都用到了实处。而如今,多出来的水用什么来挡?清河决堤,不用天家免我,我拿着绳子吊死在工部的大门。沿途的监察御史,州县官员,一个也别想跑了,史书上记着。”

谢瑾闭上眼。

“以水为兵,伤天害理。”

这是报应。

谢寒蝉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胳膊,谢瑾睁开眼来,看见女儿的笑容。

“若是大人信得过,请派人与肃王联系,从此两处往上寻找,应能找到开挖的河流。”

她指着一处山川谷底:“两河沿途岩体坚硬,唯有这两处,岩质偏软,计算工期,一年之内要挖出这样的湖泊,估计只有此两处能得。”

她轻轻握了握藏在袖袋中,随身携带的匕首。

“父亲不必忧心。”

“人算虽不如天算,但人定胜天,却未可知。”

女子目光晶亮,如宝石流彩,让人不禁感叹,此间女儿竟有如此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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