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人,有一双狭长的眼睛,面如冠玉,一点不把金刀卫的阻止放在眼里。他甚至在心中想,到底是个大小姐,出门还要带着婢女护卫,可惜了这些女将竟要充作看家护院。
木门开启,听到喧哗的谢寒蝉走出来,拍拍颇受惊吓的大丫鬟,让她“多去烤些糖饼子”。
越过为首之人,她看到在其中一个略有些局促不安的老汉。
“老人家可还认得我?”
老汉抬头,辨认了一会儿:“是……谢家老大人的孙女柔姐儿?”
谢寒蝉微笑默认,又看向颇是不甚友善的为首的将领。
“我是谢寒蝉。”
来人愣了愣,抱拳为礼。
“宁和时。”
巨象关传来消息,已找到当年随着谢老大人测绘的人。
“有位福老汉已经过世,一身识路辨认的本领都教给了长子,谢寒雨已经带人进山搜查。”
“未必能寻到。”
山中寒冷,若有冰湖堰塞,那更是凶险无比。
“若是找不到,还有什么解决之法?”来传信之人坐在上首,很是有质问的味道。
谢寒蝉面色平静看着上面这位贵客,心想霍震骁真是好大的面子,连这个出了名桀骜的卫国公世子都能指派得动。
宁和时这是第一次见谢寒蝉,卫国公一脉向来居于东南,这次被调入西疆战事,他虽然诧异,但还不至于想不通。可是领命从前线带信过来,还要当面向这个女孩子报信,他就有点恼怒了。
军国大事,何能托付这样的女官——甚至,连个女官都还不是。
谢寒蝉站起身,拿起笔来,着红缃将驿站的炉火烧得更旺一些。手中笔走龙蛇,墨迹浓淡不同,不多时,孟河流域便粗略呈现。
宁和时盯着她所绘图画,微微放下成见。可下一刻,谢寒蝉的话,让他差点骂粗口。
“若是找不到,则世子一路行来所见,都不复存在。”
他冷笑起来。
“谢小姐真会说笑。”
谢寒蝉摇头:“我从不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