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我们谢家,是有传统的。”
谢寒蝉微笑着,将笔搁在笔架上,望向茶轩之外的天空。
肃王府的书房中,刘危抬着眼睛看天花板,力图不让他家王爷注意到他。
“你给谢小姐身边派了人手?”
“是。按长公主当年的规矩,配了暗卫。另外,也按照老肃王妃在时的惯例,正寻着合适的武婢,明后两日就能到任。”
霍震骁看完一份卷宗,随手丢在桌上:“你是不是还要把女亲卫的制度恢复起来?”
“如果谢小姐不反对。”以他对谢小姐的认识,一个致力于女子族学经营的山长,应该不会反对。
霍震骁盯着他:“谢家小姐和我谈过,她每天活动,主要是族学和谢府,另外就是竹里斋,你将这两处盯紧,就不会有闪失。”
你们是什么时候谈的为什么我不知道……刘危心中如此吐槽,面上却不显:“末将知道。”
霍震骁自己是高手,寻常人近不了他的身。谢寒蝉却不会什么武功,就算身体素质比一般女儿家好,那也是对付不了什么人的。既然赐婚旨意下了,他自然要盘算起她的安全问题。以霍震骁专业的角度来看,谢家的守卫实在乏善可陈,他三?番四次去谢家,竟然没人能发觉。
这位王爷大概忘了,他在自家大营里出入,也是没惊动过岗哨。
“女亲卫
的事情,问问看白蛮,有没有金刀卫愿意过来任职。武婢,从肃王府的家生子中选。竹林斋的对面有个铺面不错,我已经让管家去买了,你换上合适的人。”
他事无巨细地吩咐着,刘危觉得自己汗都滴下来了,心中对自家这位未来王妃的重?要性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羽林卫那里有什么消息?”
“目前没有。人我们都盯着呢,崔延并没有异样。我也试过让狼青接近,没闻出过异常。”
“接着盯,他每天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买了什么东西,是什么样式,都不能忽略。”
“明白。”
霍震骁舒了一口气。
崔延是汝南侯的小儿子,因淑妃的兄弟早死无后,汝南侯夫人和丈夫商量,小儿子跟了母姓。横竖侯夫人生了五个儿子,而且各个都很成器,汝南侯太夫人也支持儿媳妇,觉得这是好事。
虽然崔延姓崔,但他并没有继承崔家的产业,仍然是靠自己的本事考上的武举,又在军中历练了几年,因是高宗淑妃的娘家外甥,天家也颇关照,很快提拔到了如今羽林左卫指挥使的位置。
羽林左卫守卫皇城东面,换防巡警京城各门,调动需有天家印信。崔延在秀才科初选期间,从未离开过贡院,他不可能仅仅凭着谢寒蝉的推测,和自己的怀疑,就去向天家说这样的一个人物有问题,因此,只是暗中派人将崔延盯着。
刘危看了看正沉思的自家王爷,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咳……不是,王爷,是这样的,当初我娶媳妇的时候吧,我是很认真地拜访过我家老丈人的……您看……您这边,是不是该拜见一下谢侍郎?”
霍震骁眉毛跳了一下。
“你是自己求亲的?”
“是啊。”
“我是赐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