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骁看她一脸的无奈,走过去捉着她的手:“想定什么规矩,想改什么样式,你说了算。”
就是她说了算,也得有人才能听她说呀。
肃王府上上下下,除了宫里派来的仆役,只有二?十来号人,她就是立规矩,立给谁?
继续用宫中的,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是她以后要生活的地?方,她总要让日子鲜活起来,不能像现在?一样,仿佛这兄妹俩就在?肃王府客居一般。
她想了想,拿出肃王府的工程图纸,从查验房屋开始,花了半天的时间,将主?要的院落都看了一遍。
霍震骁这几日也放了假,下午便在?府中陪她逛。肃王府当?年建造的时候十分大气,地?上铺的都是整块整块的青石板,从主?院到?前面,如果乐意的话,是可以跑马的,走上一圈可能要一整天。别说是霍南玉,就是霍震骁也不见得每处都查看过了,因此也喊上了亲卫统领的刘危,毕竟,若论到?对这整个王府的熟悉程度,除了刘奎老将军就是他了。
谢寒蝉每到?一处便拿着图纸比对,跟红缦讨论这处院子用来做什么,针线房设在?哪里,回事处要怎么改建。刘危也跟着他们后面,听着谢寒蝉吩咐,一一记下来。
晚间,她拿着白天修改的图纸跟他讨论着。
“这里做点心?房,家里原来倒是有厨房呢,但这点心?茶水都不足。我说阿箩为什么总馋零食,原来肃王府是不许三餐外用点心?的……”
他解释说,这是因为军中都是如此,定时开饭。
“你可说过,我想怎么改都行的。”谢寒蝉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是,都听你的。”
她十分满意地?点头,又继续盘算起来。
“我带来的管事嬷嬷们倒是都能即刻派上用场,这宫里派的仆妇,能得用的就继续用,看阿箩习惯了,那就不改。皇后娘娘把身契也都送来了,这倒好,省了事儿。只是阿箩身边的丫鬟有点少了,要加几个。按着贵女们的习惯
,得有四?个大丫鬟,都是一两银子的月例。这几日我让人去看着进些人。”
“外院和内院要分清楚,王爷的书房要看牢,这给刘危去打理最好不过。”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书房还没着落,就在?屋子里打量起来,“靠着东边儿,把多宝阁挪过去,隔一间小书房来。”
她还是喜欢片山房的布置,寻思着将靠着湖的秋色轩改成片山房那样的回事处兼书房。
霍震骁非常有兴致地?听她说话,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他是从没有听过的。
家中的老人都是军队上下来的,连粗使婆子都没有讲闲话吃酒赌钱的习惯,王府里每日都是静悄悄,长公主?又不好丝竹,他从来听的最多的,是军号声,军营里打打杀杀的,要么是喝骂,要么是起哄。
从来没有人这样细声细语和他讲这些。
本来都是琐碎的事情,可他觉得有意思极了,他听军情奏报都没这么有耐心?过。
谢寒蝉刚刚沐浴过,头发擦干了,拿一块大绸缎扎着束在?脑后,身上披着件薄薄的外袍,金丝线绣的大红缎子正贴合她的身材,腰间扎着深黑的束带,显得不盈一握。
他本来只是听她说话,却不知不觉靠着她近了。
她身上的味道是什么?霍震骁记得,好像是木兰花的香胰,好像是……
“你说这么多,不累吗?”
“还行,只是繁琐些。”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挂画还没整理,刚要起身,忽然被?人拉了回去,跌在?罪魁祸首的身上。
“我累了。”
她的低呼声消失在?他的唇舌中。
三朝回门,谢寒蝉一早立在?院子里。
霍震骁早就收拾停当?,一身月白长袍,头上束着玉冠,平日里冷硬杀伐的气息淡了不少,反而是十分矫健阳刚的俊朗。
来接她的是二?哥谢寒引,进了门先看谢寒蝉气色,觉得尚好,这才笑着说“请妹妹归宁”,忽然看见平日都黏在?妹妹身边的小郡主?,正可怜巴巴探头探脑地?在?侧门望着他们。
谢寒引疑惑,没听说回门要带上小姑子的规矩。
谢寒蝉并?不理会?。走到?大门口,霍南玉跳过来十分兴奋地?表示她可以一阵跟着去谢家然后再去族学,谢寒蝉笑眯眯地?摸了摸她新扎的两个小发髻,在?谢寒引的目瞪口呆中,让红绢把她丢进了另一辆马车。
“送郡主?上学去。”
霍南玉觉得自己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和她想好的家庭生活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是不是抽了……我明明更新了3000多字,发出来只有2400……
再重新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