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要抬起腿准备回到原位,结果腰身被男人的左手臂一揽,一脸的无可奈何,“你哄人的态度还能再敷衍点吗?”
温纾宜露出得逞的笑,双手摸了摸他的脸,“那现在不是成功了嘛。”
她亲了亲他的下巴,“你不生气了吼~”
其实前三步都没用,欲擒故纵才是王道。
见把人给哄好了,温纾宜开始说正事。
她伸手抓过男人垂落的右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语气认真,“我们明天再去一趟医院吧,我表姐的小叔叔是骨科医生,我想让他看看你的右手。”
“你左手受伤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本来今天陪你去医院的时候就想顺便去看的,但是后来因为嘉嘉的事情所以耽搁了。”
她低着头,指腹摩擦着他毫无知觉的掌心,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对不起,我一直很想跟你说这三个字。”
男人的左手背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声音放柔,“对不起什么,又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我本来就有退役的打算,而且我爷爷老了,沈家这一辈只有我一个人,我还要留着条命给他送终。”
“我的手会受伤也只是个意外,废了就废了吧。”
男人陈述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着跟自己无关的事。
温纾宜抱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别说了,你别说了。”
她不想他再去回忆以前那些伤心的事了。
“好,不说了。”
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半晌,温纾宜闷闷的声音在他肩膀处响起,“你还没回答我呢。”
愿不愿意去看医生。
男人的左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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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又来到了医院。
温纾宜昨晚提前预约了号,到点了就直接去骨科找闻礼。
她拉着沈经安的手走进闻礼的科室,看到人后朝他挥了挥手,“闻叔叔好。”
闻礼点点头,因为乔欢凉提前跟他打了招呼,所以他也就知道了今天来看病的是温纾宜的男朋友。
看沈经安的目光也就多了点看自家人的感觉在里面。
闻礼指了指一把椅子让沈经安坐下。
他找了几个位置按了按男人的右手掌心和那五根手指,然后问他,“都没有感觉是吗?”
男人点点头。
闻礼看病一向很准,也大概了解情况了,“你应该是手筋断了,这种情况多久了?”
“六年。”
饶是闻礼听到这个答案也愣了愣。
他挑挑眉,怎么第一次见面就给他来了个难度这么大的。
温纾宜看到他沉默不语的样子,一脸的紧张,“闻叔叔,他的右手还能恢复吗?”
闻礼还不敢下结论,“不好说,他这个时间实在有点久了,错过了手术缝合的最佳时期。”
“这样吧,你先去做个磁共振检查下右手,我再来确诊一下。”
于是温纾宜带着他又去做了一次检查,然后把检查结果拿给闻礼。
闻礼把检查单拿在手里看了看,“你男朋友这种情况确实属于手筋断裂,也就是我们说的肌腱断裂,导致的手部瘫痪,失去知觉。一般情况下应该第一时间进行手术修补缝合,然后用石膏固定三到四周,就能恢复如常的了。”
“但是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时间隔得也比较久,肌腱已经萎缩了,所以缝合是不可能的了。”
温纾宜站在男人的身侧,语气担忧地问道,“那还有其他的治疗办法吗?”
闻礼双手交叉握拳放在桌面上,点点头,“有,国外有一种神经转移技术,与传统的肌腱转移技术相结合,将病人的功能性神经与受损神经联系起来,以恢复瘫痪肌肉的力量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