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纾宜也不打算隐瞒两人的关系,她如实道来,“爷爷,他是我的男朋友,沈经安。”
一听到这个名字,再加上男人的样貌,温平脱口而出,“沈朝晖是你什么人?”
沈经安眼眸微动,很快回答,“是我爷爷。”
温平发出一声感慨,陷入回忆中,“一晃都快四十多年了,那个老家伙的孙子竟然成了我的孙女婿。”
他了解自家孙女,这种场合,她主动介绍这个男人,还出现在他这个爷爷的面前,就是认定了的意思。
至于沈朝晖,温平以前当过兵,跟他是同一支队伍里的。
后来他退伍,转了业,当了一名法官,然后又去大学当了几年的教授。
到现在退了休,过着晚年的生活。
沈经安和温纾宜都有点微微诧异,没想到两人居然认识。
温平想起往事,颇有感慨,他语出惊人,“我年轻的时候还追过你奶奶。”
“她现在怎么样了?”
沈经安:“已经去世了,六年前。”
温平听到这个答案也是微微一愣,他轻叹了一口气,“岁月不饶人啊。”
……
今天来吊唁的人很多,毕竟温远这些年来在法国的地位也是屈指可数的。
温纾宜一身黑衣笔直地站在一旁,她没有哭,只是规规矩矩地朝每一位前来吊唁的人鞠躬。
温晴站在她的身旁,脸上也是没有什么表情。
到了傍晚,那些人陆陆续续地都离开了。
等温晴也走了之后,温纾宜低下了头,一直绷着的情绪一下子就释放了出来,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微微抬眸,看着灵堂中央的那张黑白遗照,脑子闪过的都是跟温远有关的画面。
爸爸你看到了吗,我在告诉他们,我一个人也可以撑起温氏集团。
这几年来她努力学习金融和管理学,就是想让他们知道,你虽然只有一个女儿,却比任何人都要优秀。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我以后再也不能对你撒娇了。
我再也听不到你喊我茜茜小公主了。
那天律师将温远的遗嘱给她时,说了一番话:
“立遗嘱的那天,你在书房门
口偷听,温先生是知道的。”
“那时候他的心脏问题已经不容乐观了,可他没细说,也不让别人告诉你。”
“你和沈先生的事情,温先生其实也一直都有留意。他撑了很久,他努力撑到了你跟沈先生重新在一起,努力撑到了你有了一个归宿。”
“温小姐,温氏集团,以后就靠你了。”
女人双膝跪下,手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沈经安站在门外,看着里面那个跪在灵堂前的女人,她弓着腰在那里,连背影都是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