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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裴奚若找回了一点前段时间和他斗法的刺激感。
突然还有点兴奋。
对着门里那个守身如玉的和尚,她挥舞枕头,咚咚敲门,“傅展行,你不会是害羞了吧?还锁门。”
隔着门,男人一道嗓音响起,“是,所以以后不要看鬼片,看了也别来找我。”
“你想的美,”裴奚若声调上扬,“我今晚还来。”
“……”
傅展行坐在床沿,听她这回答,不由轻哂。
头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威胁人。
然后他唇角弧度略收,微微阖上眼。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起身,抬脚走向浴室。
他平时难得有欲望,更难得打发自己,手法一般,纯粹解决需求,谈不上多愉悦。
这天,却因为她,体会到神魂颠倒的感觉。
还记得那个一切颠覆的晚上,母亲宋觅柔发完疯,带着报复的笑意解答他的疑惑,“你啊?你是傅渊强迫我生下来的孩子。所以,我怎么可能爱你呢?”
那时,他才十四岁,便从宋觅柔冰凉又嘲讽的眼神中,窥见了情欲不可控的肮脏,以及它带来的毁灭性后果。
后来的冷淡克制,不无此原因。
然而此刻,却因为裴奚若,而重新窥见了它的美好与绮丽。
一切结束,傅展行轻叹了口气。
再睁开眼时,眼中一切清明。
也许他早应该想通。
肮脏的是人,并非欲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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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奚若敲了会儿门无果,便恶狠狠地撂下一句,“傅和尚,你等着!”
说完一咂摸,感觉这话很有气势。
于是,她一路心情很好地飘回房,洗漱化妆。
一切收拾停当,裴奚若走出房门。
这是民国年代的房子,傅展行很少住,保持得很干净。屋里没什么杂物,颇具年代感的桌子上放了一盘色彩艳丽的新鲜苹果,宛若油画。
她顺手摸过一个,咬了一口,边朝他房间走去,“傅展行,你好了没……”
话音没落,男人的身影从拐角出现。
他只穿了件白衬衫,臂弯挂一件银灰色西装,薄唇星目,神清气朗。空气中,飘开浅淡的檀香,正衬他的味道。
裴奚若无端觉得他心情有点好,像是一种久违的放松。
她左右看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倒是看出另外一点,“你洗过澡了?”
傅展行“嗯”了声,从她手中拿走苹果,“要吃早饭了,少吃点。”
裴奚若还保持着那个握住苹果的姿势,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是。
那个自称害羞的和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