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阵酸涩,那种不适感让夜雨时再起攥起拳头,指甲都掐紧了肉里。
她根本无法想象如果何西烛坚持离婚的话,自己要怎么做。
同意吗?
不可能的,自从那天何西烛跟自己说离婚后,因为害怕看到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书,那段时间夜雨时连快递都不敢收,更别说是在上面签字了,她做不到的。
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何西烛自己钻进驾驶座。
她拍了下额头,在等待老婆上车的几秒钟里想了很多。
她现在知道了,老婆不想跟自己离婚,但……让夜雨时主动道歉、服软这个想法又似乎太为难她了一点。
说心里话,因为没见过,何西烛是真的蛮想看老婆哭着跟自己撒娇、跟自己说对不起的,但她又必须承认,这确实不像夜雨时能做出来的事。
何西烛有些无奈地想,明明需要被哄的人是自己啊,怎么到头来反倒成了自己给夜雨时找台阶下?
另一边,夜雨时也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何西烛顿时挺直了腰背,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余光看到老婆已经在系安全带了,何西烛点着车子,准备先回家再说。
听着车子发动的声音,夜雨时的心里越发沉重了几分。
狭小的车厢里都是何西烛身上的香气,那个她最熟悉、最喜欢的香气,自从她们吵架以后,夜雨时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这个味道了,可此时再次闻到,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明明已经到了相对私密的环境,何西烛却好像什么都不打算跟自己说,甚至连一句责怪自己将她骗进游戏仓的话都没有说。
这对夜雨时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她想怎么做?等到家了直接把离婚协议拿给自己,要自己在上面签字吗?
思考着最坏也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夜雨时低头拉扯着安全带,眼圈都泛了红,可偏偏,这安全带就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她拽了几下,怎么都拽不动。
听着身边的动静,何西烛侧头看了她一眼。
有头发挡着,她没看到夜雨时泛红的眼圈,只看到了她跟那安全带较劲的模样。
何西烛叹了口气,认命地侧身过去,拉住了那根带子。
“松手。”她终于还是放下了心里较着的那股劲儿,颇为无奈地对夜雨时说道,“你再这么使劲拉,它永远也出不来。”
这种语气是夜雨时最为熟悉的,想到以后可能再也听不到了,她一个没忍住,几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正好落在了何西烛的手背上。
何西烛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反应过来这水珠是从哪来的。
她吓了一跳,慌忙松开安全带,改为去撩夜雨时挡住侧脸的头发。
“怎么哭了?”她问,语气焦急又不解,“是我哪让你不高兴了?”
夜雨时侧头躲开她的手,没说话,只是咬着牙摇了摇头。
见她动作抗拒,何西烛收回手,慌忙地从车上翻找出纸巾,抽了两张按在她脸上。
夜雨时本就容易多想,猜到可能是自己的态度让她多心了,何西烛歪头,小声唤道:“雨时?”
她等了等,见老婆没有反应,便又唤了声:“雨时姐姐?”
这一次,夜雨时心里就好像有一座摇摇欲坠的水坝终于被洪水冲垮。
落下的眼泪都被夜雨时藏在了纸巾里,她再忍不住,一把攥住了何西烛的手腕,力气之大,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能不离婚吗……”
“对不起,对不起……”
“你别跟我离婚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长了一点…一点点……(比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