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司宏叹了口气:“古人诚不我欺啊。”
奶奶吕葵没好气白了老头子一眼:“如果有选择,有几个人愿意在无尽的苦痛中磨砺?只想想两个孙儿这些年受的苦,我的心都跟被刀搅似的难受,你还在那里说什么宝剑,什么梅花!”
老妻的抱怨,让司宏有些不太自在地咳了一声:“你看你,孩子们能成长得这样优秀,我这不是高兴吗?”
“高兴?”吕葵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你心慈手软,那些人当年又哪敢向我们阿寇伸手,说到底,还是怪你。”
“好,好,好。”司宏无奈叹气:“都怪我,都怪我好吧。”
“本来就怪你。”吕葵想起当年在后位上时受的那些闲气,就一肚子火:“像你那个五嫁的表妹,不过是当了几年军长夫人,就对着我拿腔拿调,说什么替我司家守边劳苦功高,不求皇室有多高嘉奖,只要别布置什么不可能完全的任务就好……
呵,简直好笑,难道司家对各军区还不够信任、给他们的权力不够大吗?居然就为了点钱就给外部势力提供方便,最终让我家阿寇受了那样的大罪,我现在想起来都恨不能将他们再杀一遍。”
随着吕葵愤怒的控诉,屋子里众人的眼中都露出一抹阴霾,当年受制于人的屈辱,皇室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忘记。
最后,还是司寇出声打破了房间里沉重的气氛:“爷、奶、爸、妈,我给自己找了个小媳妇儿,你们现在见见吗?”
小媳妇儿!
四个长辈的眼睛同时一亮。
昔日的十五岁少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四位长辈心里同时升起百感交集的感觉,不过,都是心智坚定之辈,大家很快收摄心神。
“见。”吕葵斩钉截铁。
倒是钟曦上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与衣着,有些犹疑:“我们是不是打理一下再见那孩子,这第一次见面,总该郑重一点,才显得我们重视不是。”
吕葵想了想,点了点头同意了儿媳妇的建议,她转头看向一直站在殿角当背景板的任家医师:“小任琰,我们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没问题了吧?”
被叫小任琰的任家医师激动得满脸通红,“吕姨,您和宏叔、宪哥、嫂子的各项身体数据都显示很健康,如果不提,没人会相信你们刚从沉睡中醒过来。”
虽然超能力者的身体素质早就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类的情况来衡量,但是当年这四位的伤势有多重,她可是亲眼见过的,如今十五年过去,这四位不仅身体得到了修复,各个身体数据还都显示出他们的健康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看着满脸激动的任琰,吕葵满意了:“那我们现在可以出院了吧?”
“可以。”任琰的情绪开始慢慢平复:“叔叔他们问起时,我会出示签字证明。”
吕葵走下病床,除了最初两步有点生涩,之后很快重新掌握了身体,身体各部位的肌肉也好、关节也好,都保持着强大的活性,完全没有大病之后的无力。
司宏也从病床上站了起来,还因为老妻与任琰的对话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任笠那个老家伙事儿多,你吕姨也是怕了他的唠叨了。”
任琰看了一眼吕葵,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叔叔他也是担心吕姨的身体。”
吕葵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想起从幼时起就开始在任笠手上吃的那些苦头,恨不能立马从这放满了医疗器械的房间里走出去:“不过是超能力弱一点,又不影响日常生活,你叔就成天念叨……好了,好了,我们走了,过两天再和那老家伙说话。”
说话间,吕葵就像背后有狗撵一样的快步出了门,就怕再晚一步被听到消息跑过来的任笠抓住,又要被按着泡各种味道的修复液,甚至喝五味杂陈的中药养身汤。
吕葵与任笠间几百年的斗智斗勇,屋子里的人全都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自然都心知肚明吕葵为什么这么着急逃跑,大家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跟在吕葵的身后相继出了侧殿。
吕葵与司宏回了坤宁宫,司宪与钟曦回了毓庆宫,司震回了自己在宸王宫的居室,熬了一个晚上,他也需要重新洗漱一下,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司寇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正要抬脚迈进正殿的大门,腕上的手环突然一阵狂震。
司寇脸上笑容一滞,手环提示灯是红色,有极度紧急的大事情发生。
他飞快点开手环,一个惶急惊恐的声音从手环里传了出来:“大将军,主席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