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夜幕降临,圆月挪到了梢头,李姒初拖着下巴坐在树上看着树下静谧的花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她这次出城出的很顺利,主要还是托了张大夫的福。想到那老大夫语重心长地握着她的手教导她要赶紧回家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心里一暖。
此番若是能成,不管记得与否,都去医馆谢他一谢吧。
“唉,我是不是来早了,我那时候和小白是什么时候来的?”
好像挺晚的,那时候天都黑的差不多了。
不过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一趟,她打了个哈欠轻手轻脚地下了树,从系统那里换上了一套丫鬟的衣服和夜行服,轻手轻脚地进了府。
这座宅院平日里也没什么人,现在又不是花期,大多数花匠都回去了,剩下的不是老嬷嬷就是可以当她爷爷的管家,也不太想管事,见她抱着药包路过还以为是新来的丫鬟,随意瞥她一眼就放她进了厨房。
“新来的?东西放这就好。好怪的味道,你去哪抓的药,干什么抓药。”
说完了然看她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啧了一声:“我说,你莫不是今日听说许管家会来,所以动了歪心思吧。炉子里是什么?莫不是助兴的药?”
李姒初没管他,依旧在翻看自己从药铺中抓的药。
若是没记错的话小初不仅剧烈运动了还泡了冷水,这晚上又是被冷风吹的,害她落下了病根,回回来了月事就疼的要死要活的。
她回头瞥了一眼那话多的嬷嬷,不说话。
那老妇以为她是默许了,又见她模样还算周正,心里越发鄙夷:“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虽然长的还是不错,眼睛也挺好看,但要我说啊,你和我们白四小姐可是差远了。”
差远了又怎么样,不还是给她那贴身丫鬟撬了墙角?
“我和你说啊你可别学那红柳啊,不好好伺候小姐,往后有的是你受的。”
门外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那嬷嬷见她始终不答话,于是冷哼一声便出去了,末了还不忘重重合上了门。
到底是活了几辈子,李姒初被这般辱骂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地学着初六的模样将药材翻出来,开始煎药。
久病成医,她就算是一个大家小姐,这一天天看他们给自己煎药的,看多了也就会了。想着又往炉子里添了一把柴,让它烧的更旺了些。
“这怎么有个人?”木门被再次打开,进来的却不是方才的那个丫鬟,李姒初瞧着他的脸愣了一瞬,猛然反应了过来,赶紧行了个礼:
“许管事。”
“新来的?从前没见过你。”男人凤眼下场,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看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想避开下一瞬却被捏住了下巴,迫使她看向他,“脸普通了些,但这双眼睛还不错,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她使劲扭了一下脸,没扭掉,如今人在屋檐下又不好暴露身份,只好忍着恶心答话:“奴婢小苏。”
“小苏?”他勾唇笑了一下,松开了李姒初的下巴。
她堆着假笑后退了两步,默默在心里呕吐了一下。
“要不是为了做任务怕打草惊蛇,看老娘不把你那玩意儿捏爆”
“你小声嘀咕什么?”
“没有。”见咸猪手又要伸过来,她虚伪一笑,巧妙避开了身。
“你这儿有什么吃的,准备一下,我今晚要留在这里。”他想了想,又道,“哦对,做两份待会儿送到我房里。”
呵,你一个小小的账房管事好大的派头啊,真当自己是白家四姑爷了。
但一想到那家伙的在猪笼里求饶的惨状,她心情又稍微好了点。
“是,许管事。”
“懂事。”他伸手想摸摸李姒初的头,却摸了个空,他看着一脸警惕的李姒初倒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了几枚铜子放在了桌上,“赏你的。”
“谢许管事。”
好不容易把那瘟神哄走了,李姒初赶紧从炭火从炉子里夹了块炭丢在地上,然后提着裙子从上面跨了过去。
跨了两次舒心了,才把木炭夹了回去。
“和死人说话,真是晦气。”
白家这间外宅人真是少,这许三郎和多事的小丫鬟走掉之后就没人了,其他的人都不太管她,她一个人优哉游哉地在房中打发时间,顺便尝了尝给小初煮的红糖桂圆生姜茶。
嗯,味道还不错,喝起来热乎乎的,希望小初不要不给面子,看在她千里迢迢给她送药的份上,好歹喝上一口。
李姒初砸了砸嘴,慢悠悠站了起来,往外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