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她指挥着白季梓开进地下车库,看着青年□□的鼻梁,脑一抽,“要不要上我家坐坐。”
说完她就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孤男寡女大半夜的邀请别人去她家里,而且两个人之前还有那些勾勾搭搭的,这叫什么事嘛。
而且白季梓那么讨厌她。
李姒初拔出车钥匙,咬了咬唇:“算了,不上来也行。你住哪里啊,近不近。”
“我没地方住啊。”白季梓半趴在车门上堵着李姒初,嬉皮笑脸,“李总,要不借我床毯子,我去桥洞底下过一夜。”
这是实话,他前天就被房东太太赶出来了,现在虽然回去也还行,但是白少爷实在拉不下这个脸,这说回去就回去,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她将钥匙握紧了,又松开,刚想说点什么,话还没说出口,肚子就先叫了一下。
“饿了?”
“才没——”
好吧,确实是有些饿了。
她从下午两点之后就一直没有吃过一点东西,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远远过了晚饭时间,不饿才怪。
“算了,你起开。”她抬手推了一把堵着人不让出来的混账,把车钥匙塞进他手里,“上车。”
青年得偿所愿地上了车,拍了拍方向盘,“李总,去哪。”
李姒初没说话,只是低头在车上自带的gps上戳了几下,选定了附近最近的商场。
算了,看在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就收留他一晚上吧。
一个霸道总裁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临海别墅,白发管家,端庄优雅的女仆,还有高薪从米其林挖来的世界级大厨。
家里的豪车车库永远装不下,没事就约上几个朋友坐上私人飞机去往私人海滩逛逛,回家的时候有人帮忙接过行礼,点头哈腰说一句小姐回来了。
反正不会像她这样。
李姒初穿着松垮的白色休闲服,白生生的脚勾着拖鞋一晃一晃地,嘴里叼着块玉子烧,看起来很没防备的样子。
套房不大,只有八十平米,平日里李姒初一个人住的时候感觉还不错,但现在又多了一个人,于是不大的空间又变得狭小起来。
“怎么样?”
“还行。”
她又咬了一口滑嫩的鸡蛋,看着叉子上倒映出的青年侧脸,纠结片刻后开了口:“我很久没有回c市了,白家是不是破产了啊。”
其实她见到白季梓的第一面就想问这个问题了。白家世家家大业大,和李家比起来资产是只多不少,白家二少那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怎会一个人流落在外,还心甘情愿的给人当秘书。
除非,白家没了。
到底吃人嘴短,两人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之间的氛围也松了不少,李姒初方才一直紧绷的状态也松了下来,窗外的霓虹灯透过落地窗照在青年的鼻尖上,恬静而美好。
“没,我就是和老头子闹翻了,”他揉了揉自己半干的头发,“然后我就搬出来了。”
“为什么?”她记得白家伯伯脾气很好啊,怎么就闹翻了。
“这”他顿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点家庭矛盾罢了。”
吞吞吐吐,说话的时候抓了手指头,眼神闪烁。
他在撒谎。
李姒初点了点头,倒也没追着问,若有所思地点开了微信,戳了一下龚羽墨的头像。
他不说就当她没办法查了吗,天真。
李姒初住的是套房,虽然是在一个普通小区里,但环境也比白季梓当时凑合着租的老旧居民楼不知好了多少,被邻居孩子折磨了三年的某人终于缓过劲来,抱着枕头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脚。
一墙之隔的李姒初却还清醒着,拿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
龚羽墨和她有八个多小时的时差,现在正在国外优哉游哉地晒日光浴,是不是还将冰激凌怼到镜头前诱惑她一下。
“李总,给自己放个假吧,大半夜的还在敲文件,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