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为眸光一暗,低声说道:&ldo;迷茫的人是没有资格活下去的。&rdo;
晏嘉禾笑容不变,刚想要反驳,沈天为接着补了一句,&ldo;当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也没用。&rdo;
话音刚落,晏嘉禾就变了脸色,她的唇角缓缓落下去,漫不经心的笑容开始消失。
她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举起香槟杯作为掩饰,低头喝了一口。
变化不过在瞬息之内,她的动作自然又得体,但是只有她一个人听到了,牙齿触碰到杯沿发出一声微弱的响动。
冰冷的液体滑进胃里,不过一两秒,晏嘉禾已经平静下来。
她不再说话,抬眼向沈天为看去,长睫下清光流泄。她向他举了举杯,看起来像是在致敬祝好,实际是示意到此为止。
沈天为如何不懂,三年不见,他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里面有很少见的,完全属于他自己的感情。
接着,他转身离开,但谁都知道,暗斗才刚刚拉开帷幕。
晏嘉禾已经完全敛了笑意,瞳孔微微缩紧,冰冷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可是她没有注意到,程文怡握着香槟杯的手,已经攥到泛白。
周正磊跟在沈天为身后,听着他俩你来我往,紧张得出了一身薄汗。
他松了松领带,对沈天为说道:&ldo;沈哥,你太小看晏嘉禾了,她太平静,我感觉你说的话对她一点作用都没有。&rdo;
沈天为淡淡地问道:&ldo;是吗?就算你看不出来,那你有注意到程文怡吗?&rdo;
&ldo;程文怡?&rdo;周正磊愣了一下,他光顾着观察晏嘉禾了,没注意到旁边的程文怡。
&ldo;我的话不是对小禾说的,&rdo;沈天为说道:&ldo;是对程文怡说的,而她也确实听进去了。&rdo;
&ldo;怎么?&rdo;周正磊不解。
&ldo;小禾她又懦弱又自负,&rdo;沈天为笑了笑,&ldo;从生理构造上来讲,女性天生比男性更谦虚和谨慎,而她这种程度,折算起来,远比你我都自负。&rdo;
&ldo;你以为她把所有的人和事都看透了吗?&rdo;沈天为的笑容越发愉悦,&ldo;不是的,她从来只看到一半就以为是全部。&rdo;
&ldo;她知道傅连庭渴望在他父亲面前证明自己,却看不出他暗藏的嫉妒。她明白程文怡喜欢华国,却不知道她已经渴望扎根。&rdo;
&ldo;她利用他们当灯笼,来照这崎岖的前路,却看不到底纸已经在燃烧。非要烧到她手上,她才会彻底明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