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漫依旧如往日,米太傅翻了白眼,“什么来晚了,我还没死呢。”
<divclass="tentadv">一漫看了眼在屋中偷听声音的官吏,“师父,怎么回事?”
米太傅抬了抬下巴,“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我都亲自问了一遍了,两伙考生,见到的考官,巡卫,甚至是我,见的都一模一样。可偏偏我对非贡院出来的考生,半点印象都没有。”
一漫抬头看了眼太阳,“这就奇怪了,就算是非贡院出来的考生一起扯谎,也必有疏漏,没道理分开问还问不出什么。”
米太傅两手一摊,“是啊,直到现在,非贡院和从贡院大门出去的考生,都是分开看守的,就是问不出纰漏来,非贡院大门出去的考生,一定科考了。”
见米太傅这么笃定,想来错不了。他参与过多少次的春闱考场,不可能分辨不出。
“不信,你就去看看。”
一漫笑了笑,“不过去了,叫两个到院子里来问问吧,怕进去被熏着。”
米太傅哈哈大笑,招了招手,立刻有小吏搬了扶手椅来,又赶忙去叫考生。
见太阳有些晒,吕帛打开伞帮一漫遮掩。
两伙考生各叫了一个,一漫扫了一眼,立刻垂下眸子,“这位大人,麻烦你去找一个姓程的考生来,此人面容俊美异常,或者你直接可以说本宫找她。”
“是,微臣这就去。”
那两个考生在来的路上就知道大公主亲自来了,此刻蓬头垢面,七八日没有沐浴,顿时面红耳赤。
“参见大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漫含笑点点头,“起来吧,知道你们被追问很多次了,还是免不了要问些细节。”
左边贡院大门出来的唐书生拱手道:“大公主请问。”
“收对策文章的时候,你们应该近距离看到过收卷官吏的手或者衣袖,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两日眉头紧皱,俱是摇了摇头。
“程幼萍参见大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一出,在场的除了一漫和吕帛俱是大吃一惊。
这考生竟是个女子?
“这——”
米太傅哈哈大笑,“大公主,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一漫垂眸一笑,“吕帛,去给她搬个椅子来。幼萍,给你拿了干净的衣服和用具,等会去收拾一下换上。”
“是,多谢公主。”
见程幼萍的神色,已经完全区别于离宫时的情状。
人晒黑了不少,看着清瘦了,气势昂扬,不说气宇轩昂,却也多了一分精气神,能与普通考生区别开来。
更重要的是已经有了为官的经验,行动气势之间,已经有了改变。
“这,她竟是女子,这成何体统,我们竟然跟一个女子一同参加春闱?”
一漫哂笑一声,“确实,杀鸡焉用牛刀?她一个已经为官一年的人,跟你们考试,真是自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