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太单纯了啦,连家丁都说,小妾要把正室踢下是很简单的事,她们别的不会,就是最会耍手段,反正只要能进门,总有机会的。”小蓉真是替主子紧张。
此时官紫熏突然灵光一闪,她连忙支开小蓉,“好了,别在这胡乱猜测,我相信爷不会娶她的。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下,你出去吧。”
小蓉知道她刚刚说的话惹主子不开心了,很内疚的离开。
在丫头离开房间后,官紫熏立即从床上起身,穿上绣鞋后,小心的步出房间,转往侧厅,来到书房内进入密室。
“王爷口中的喜事是指什么?草民不懂。”
果然,她听到了丈夫的声音,也从那些洞孔里看到了他冷淡的面容。
“本王就不拐弯抹角了,本王想将唯一的掌上明珠许配给你。”张坤笑得好不开心。
官紫熏没想到肃王爷真的是来门来谈婚事的,一脸难以置信。
“王爷似乎忘了草民已有妻子。”阙穆沙泠冷的提醒。
“七爷说这话可就错了,一个男人,尤其是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看来,肃王爷还是没有放弃要将女儿往他这塞的意思。“让郡主当妾,不会太委屈了吗?”
张坤耸肩,“皇上不也有三千佳丽,女人能够一生陪伴有能力的男人,不叫委屈,而是她的福气。”
将他比成皇上,这高帽子戴得太过!阙穆沙皱眉,“草民怎敢跟九五之尊相提并论,”他顿了一下后道:
“何况不瞒王爷,草民能爬上目前的位置,凭借的是什么,王爷难道不知道吗?”
“虽然人人都说你残酷冷漠,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只说明了你的杰出,怎会动摇我想将女儿嫁给你的决心。男人就是要有你这样的性格,才算真正的男子汉。”张坤不以为意的说。
看来这老家伙今天不从他口中得到承诺是不会离开的!阙穆沙暗自皱眉。
“做生意当然可以狡挡,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王爷不介意若有一天我为了成功,必须牺牲郡主的话,那我是不介意再多娶个小妾进门。”
“七爷这话未免说得太不实在,谁不知七爷与夫人鹣鲽情深,本王相信你不会这样对待你的女人。”张坤认定他只是想推辞婚事,有些不悦。
阙穆沙嗤笑,“鹣鲽情深?哼!王爷认为能坐上阙家家主之位的人,真的会把感情放在心上吗?”
张坤皱眉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缓缓说道:“当初为了顺利取得官织坊,我精心筹画了半年,在灯会时设计让官家千金差点被一群流氓玷污,再及时出手相救,果然让她对我这恶名昭彰的鬼眼有了好印象。之后为了赢得她的好感与信任,我更大费周章的安排了十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伪装成老人家,每日前往破败的小村落行善济贫,总算哄得她把心交给我。
“虽然过程麻烦了些,但总算是达成目的,娶了美人,和平取得官家织业,坐上家主大位。正如王爷所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王爷不介意把爱女嫁给这样的人,咱们就算达成协议,只是日后郡主若出了什么事,王爷可不能怪罪在我身上!”
张坤半信半疑,神色难看的道:“你说这些话,不担心我跟你妻子或外面的人说?”
“我的妻子很信任我,她深爱着我,不会相信你这些诬蔑的言词。至于外头,我的恶名还不够臭吗?那些没证实的消息传言多不胜数,随人信之,我无所谓。”
肃王爷一怔,无话驳斥。他虽热中权势,对唯一的独生爱女却甚为宠爱,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必须重新考虑与他结亲的可能。
“王爷好好想想吧,是否真的不在乎让女儿跟着我这样心机深沉的男人过一辈子,要有个万一,只怕她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与他只有一墙之隔的官紫熏瘫软在椅上,脸无血色。
她简直不敢相信,原来他对她好、娶她,真如外界传言,都只是为了得到她家的财产?!
他们的相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金元村里的爷爷奶奶们,全是他教人乔装打扮的?他的体贴和宠爱只是骗局,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官紫熏深受打击,脑袋嗡嗡作响,接下来两人还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见也听不下去了,她的胸口好痛好痛,这股剧痛缓缓的从她的心口朝四肢百骇蔓延开来,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四分五裂了,如同她的心一样,碎成片片……
阙穆沙在送走了肃王爷后,回到房间,竟见到妻子脸色发白,额上直冒冷汗的躺在床上,他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一边为她拭去脸上的汗。
“你生病了?我叫人去请大夫来。”
她看着他脸上的担忧关心,只要一想到这些看似真诚的关怀背后,隐瞒了怎样的欺骗和利用,她就想哭,但她极力忍住了,“我没事,躺一下就好,你不是该出发了?”
“没关系,你要是不舒服,我可以晚几天再上路。”
“不要!”官紫熏突然激动起来,但马上缓和了口气,“你还是早去早回比较好。”
“也是。”他倾身轻吻她的额头,“但你不好奇肃王爷跟我说什么吗?”
“我猜得到,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希望你当他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