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白天……在马车上,请你不要动不动就——”她羞惭的咽下到口的“吻”字,勉强指控,“逾越礼教。”
“你是我的妻子,任何逾矩的行为举止都是合理的。”他笑得邪魅。
也对!她粉颊酡红的望着这张出色的英俊脸孔,“可是我还没想起来,这么亲密……”一想到那晚第一次欢爱的画面,她顿觉脸儿火辣辣的烧烫着,不敢再看他。
“你想不起来,我们就制造新的回忆。”
阙穆沙这句话带着诱哄的意味,事实也证明,她的身体似乎比她的记忆更记得他,更诚实的反应属于两人之间的缱绻缠绵。
他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撩拨她,印证了他知道她什么地方最为敏感,只要一个吻就能令她的身子战栗不已,他对她的渴望是如此强烈,放肆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摸索着肚兜里诱人的柔软浑圆……
她低喘出声,“别……别在车上……”
“嘘,可以的,紫熏,叫我的名。”
“穆沙……”
“天知道我有多想你,即使你现在就在我怀里,我仍然不安……”
他将她放在软榻上,他的唇在她的脖颈间轻吻,解开她的上衣衣襟,与她柔软的肌肤相亲。
“我是如此爱你……”
马车不疾不徐的前进着,情yu再次在马车内点燃,一直到车子停在客栈前要用餐时,她还在他怀里沉沉睡着。不想吵醒她,他遂要随从侍卫们先行用餐。
她就在他身边,他深情凝睇,嘴唇上扬。他太想念她,所以爱得很放肆、很纵情,她得辛苦些了。
第16章(1)
对官紫熏而言,重回阙穆沙身边的确是很辛苦,但这份辛苦不在于让她害羞的房第之乐,而是他的过度保护。
他们一路北上,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但身为阙家各产业的总舵主,一路上仍有处理不完的公事,沿路还有想要攀附迎合的商贾权贵,尽管机会不多,阙穆沙已尽量让车队走偏僻的官道了,但还是会有硬推不掉的邀约,偶尔得停下车队接受招待住一晚或用一餐的时候。
在他跟那些人周旋应酬时,她便有了自己的时间。
虽然她真的得承认,他对她很好,而且是好得过分,保护得过分!
像是他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目光,曾经在经过下雨后的水洼路段时,直接将她拦腰抱起,跨过水洼。
又像是她要到街上走走或到哪家布行小逛一下时,除了她身后一定跟了一大串人之外,他还会派一对人马先行勘查清场,只要能用钱包下来的场合,绝对整个包下,禁止其他人通行,因而就会出现长长一条的市集里,只有她跟侍卫、丫头逛街的诡异现象。
她多次抗议,但这个男人就如同她在云丝村听到的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尽管只有一只眼,但狂傲霸气又唯我独尊,驳斥她的要求时总是一部理所当然、他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她好的样子,让她很受不了,真是独裁者霸道的男人!
好不容易他们离长安城近了,他却要她先安置在陕西白河镇的别院里,待他将婚约解除后,再亲自接她回长安。
他的第一考量就是要保护她,穆沙府的东厢肯定已被布置成新房,她若此刻入住冷渊阁,张涵湄一定会前来胡闹,他不认为她有能力应付那位娇蛮郡主。
官紫熏对这一点没有异议,一来是近乡情怯,二来是失忆的她也无法去蹚那一淌浑水,还不如就让阙穆沙放心的去处理那件棘手的婚事比较好,三来则是她也需要喘息一下。
所以她向他提出了要求,“我想自由的进出别院,不许派人跟着我,尤其是在我们刚进入白河镇时。这里的人并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安全的,我想象在云丝村一样,可以自由的做我想做的事。”
又来了!阙穆沙一直都明白,失忆的她与过去养在深闺的妻子在个性上有些许不同,但她的独立与渴望自由的确很困扰他,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将她紧紧的拴在自己身边,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紫熏——”他一脸为难。
“你要学着信任我,我不想当一辈子的笼中鸟。”她希望他能学着信任、学着放手,不然她永远都要像这样被这么多人包围着、保护着,这会让她无法喘息,她才真的会逃走。
她是要他放开手吗?他喉头紧缩,看着她笃定的眼神,不得不承认,过去那个深爱着他、以他为天的紫熏很吸引他,现在这个更有个性、知道自己要什么的紫熏更吸引他了。
或许,他真该给她适当的自由与喘息的空间,如果她一辈子记不起过去的事,他也要让她再一次的爱上他,再一次的把自己的心交给他,他们这一辈子还可以相知相许的相爱下去。
“我知道了,你想出去走走就去走走。”
“太好了,我逛一逛就回来了,顶多是看看这里的织坊,不会太久的。”她粲然一笑。
这是一个贴心的承诺,阙穆沙明白,多名侍卫偷偷的看着他,以为他会下令跟踪,没想到——
“派人跟杜大人说一声,我临时有事,无法跟他用餐了。”
侍卫们看着主子亲自上阵跟踪,一点也不意外。毕竟是面对死而复生、失而复得的夫人,主子可承受不起再来一次意外!所以他们当然也得小心翼翼的跟上保护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