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反应过度激动,害怕吓着她,他绕过她继续往书房走去。
“我还有事,你先回房休息。”
官紫熏急急追上,“等等,穆沙,我真的有话想跟你说。”
他脚步再次一停,但未回首,“好,你想说什么?”
“我想看看你的眼睛。”
“不要,你会嫌恶、会害怕,请你也别再提起这件事。”他说完又脚步沉重的往前走。
她看着头也不回的他,那背对她的身躯散发着无形的紧绷与排斥,她可以感觉到他不想让任何人碰触到那道心痛的伤口。
不对,不对,她不能就这样算了!
她的脑海里想起今天上午金总管跟她说的话。
在以为她死了的那段日子,阙穆沙常常一人呆呆伫立在房间里,东西吃不下,晚上也不肯睡,有时太想她还会出现幻觉,房门一开,他便会以为是她回来了,笑着喊她的名。
后来,他似乎接受了她已死的事实,他不哭不笑,待人更为冷酷,更不要命的与一些恶名昭彰的奸商恶霸抢生意地盘,那些人当然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们想了一个方法报复他,他们潜入关家祠堂,劫走她的骨灰坛,并留信要他到一个地方去换回骨灰坛。
他们嘲笑他的窝囊,在她活着时保护不了她,就连死了还连骨灰都留不住。
这是陷阱,那一天,有好多人埋伏,要置他于死地,而为了抢救从高处抛下来的骨灰坛,他用双手牢牢护着那个坛子,即使金总管跟多名侍卫拚命上前保护,但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危险中的阙穆沙,还是因此被刺伤了眼睛。
可即使眼睛受伤了,他也没有动,只是把骨灰体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手被刺伤了也不放开,腿中了一刀,都跪地血流如注了,仍是弓着身子保护着骨灰晖,若不是侍卫们拚死替他挡了一刀又一刀,全身浴血的他早就死了。
一想到这里,官紫熏便无法克制的泪流满面,心痛不已。
看着阙穆沙的身影渐渐走远,她不顾一切的奔上前去,从他背后紧紧抱住他。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惊愕的回过头来,却见哭个不停的她又伸手要碰他右眼的皮罩,他立即扣住她的手,“我说了别碰。”
“可我想看。”
“不,你不会想看的。”他的黑眸中满是痛苦。
“不,我想,真的,我知道它是怎么受伤的”她踮起脚尖,泛着泪光,坚定拉开他的手,轻轻拉下他脸上的眼罩。
她温柔的手轻轻抚着他受伤的右眼,上面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斜斜划过眼睛,结疤的眼皮跟眼角看来有些扭曲,显得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