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见琛也从刚才的难过中回过神来了,他擦了一眼眼睛道:“舅舅,我要和爹去招待所睡觉,今天不和你睡觉了。”
朱大宝眨了眨眼睛,正当朱安以为他会哭的时候,却不料他去打开自己的衣柜,还一边道:“小琛,我和你一起去。”
朱安:“……”
朱大宝:“……”
任见琛高兴了:“真的吗?舅舅你真好。”
三个人,三个神情。小琛是高兴的,朱安是傻眼的,任国勇是有些意外的。
“是啊,我们晚上要一起睡的嘛,你一个人会哭的。”朱大宝天真道。其实,只有他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他晚上都会听到小琛在哭,但是他没有跟别人说,因为小孩子都知道哭不能被别人知道,很丢脸的。
突然间,朱大宝捂住了嘴巴,他不是故意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不是故意让小琛丢脸的。担心小琛生气,他又赶忙松开嘴巴解释:“小琛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把你晚上哭的事情说出来的,我都没有告诉妹妹。”
任见琛没有想到舅舅知道这件事,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不好意思,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爹回来了,于是他道:“舅舅我不生气的。”
朱大宝:“真的吗?”如果是他哭了,小琛告诉别人的话,他肯定要生气的,起码要生气一会儿,到睡觉的时候才不生气。所以小琛真好,都不生他的气。
朱安听到朱大宝的话,马上就知道小琛为什么会哭了。一个小小的孩子,突然来到陌生人的家,会紧张会害怕,会哭。所以她才安排了朱大宝和他睡一起。却没有想到,他还是背着自己哭了。是自己粗心了,没有第一时间去安慰他。
任国勇听了,又是一阵心疼。即便不知道儿子真正哭的真正原因,可是他也知道,责任在于他。如果不是他,儿子就不会被欺负,不用寄人篱下,又怎么会在大晚上的时候哭?
为此,他更加自责了。
同样的,他也坚定了一件事,不管怎么说,如果朱安真的不考大学的话,他要动用一切的关系,把朱安安排到部队那边去工作,这样一来,有朱大宝陪伴儿子,儿子也不会寂寞了。
“那我们一起去招待所睡觉吧。”听到小琛说不生气,朱大宝兴致高高的,嘴巴还喋喋不休了起来,“我还没有去过招待所呢,小琛,招待所是什么样的啊?”
任见琛:“……舅舅,我们之前去医院看我爹的时候,不是住在招待所的吗?”怎么就没有去过呢?
朱大宝眨了眨眼睛,似乎忘记这件事了。但是听小琛提起,他好像又想了起来:“你也不是我们这边的招待所啊,那是别的地方的招待所啊。”
还别说,他说的还真是头头是道。
任国勇听到他的话,也不得不承认,他真是挺有趣的。好像只要听他说话,心情也会跟着轻松起来。“那一起去吧,有你陪着,小琛也会开心。大宝,谢谢你陪小琛一起。”任国勇没有把朱大宝当成智商有问题的人,在他心中,朱大宝首先是儿子的恩人,再说一个孩子。
“不用谢哦。”被任国勇说感谢,朱大宝更加高兴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被感谢了,说明自己是好孩子。
朱安见状,也笑着道:“那大哥和小琛一去去吧。大哥、小琛,你们是一家人,就是在外面也要相互照顾自己,有什么问题相互商量,知道吗?”
“知道了妹妹(姨姨)。”
第40章
◎大队长上门◎
第二天
一大早的,秦阿婆去菜场买菜,看到朱安家门口停着一辆牛车,旁边还蹲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老头子。秦阿婆疑惑,这中年男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不过见两人蹲在朱安家门口,她有些担心朱安,于是大声道:“你们是谁啊?蹲在这里干什么?”她声音有些防备。
见秦阿婆站在面前,蹲着的两人就抬起头了,再听见秦阿婆的话,其中一个中年男人道:“婶子好,我是朱安的老乡,那天他们搬家来这里,我给他们赶的牛车,你还记得吗?”
原来是大队长爷爷和他儿子钱大福。
听钱大福一说,秦阿婆就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难怪她觉得这中年男人眼熟的很,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原来是那天朱安搬家回来的时候见过一面。“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可是你们蹲这里干什么?找朱安的话怎么不进去?”
钱大福笑道:“我们是来找朱安的,可来的早,想着朱安可能还没起床,所以再等等。”
可不是来的早吗?昨天下午派出所的警察来任家抓人,说是因为任国勇报案,任家人虐待军人家属,一时之间,整个生产大队就惊动了。虽然任家人欺负任见琛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可为这种事情报警,他们都没有想到。
任家人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承认,可是警察手中有医院的证明,开证明的时间是朱安收养任见琛之后的第三天,医生的证明写的清清楚楚,这伤不是新伤而是旧伤,也就是说,不是朱安造成的。既然不是朱安,那就是任家人了。
而且,除了这个之外,警察还在村民中调查了。他们老百姓哪里敢欺骗警察,警察一调查,他们当然老实的把自己平日看到的、听到的都说了。
于是,人证物证都有了,任家那几个大人都被抓了。接着,任大的儿子把任大媳妇的娘家人叫来了,一直在他家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