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天爷爷匆匆流着泪进来拉扯她,光着的脚被扎的都是血,褶皱的脸上全是泪,他说爸爸喝药死了。
妈妈负担起了这个家,强撑着应付葬礼上那些来要债的人的推搡,可那些人看着一家子老幼弱的哪里肯,周围的人每一个敢替他们出头的,这伙人强盗一样,抵走了房子车子甚至还想着把这个孩子也抱走抵债!
一向慈和的爷爷忍无可忍捏着菜刀上去跟他们理论,结果却被一拥而上的强盗狠狠殴打至死。
短短一周时间,江家办了两场白事。
后来的几年,江明薇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觉得自己每天脑袋都是混混沌沌的,只记得后面是明叔叔把她接到了明家。
她见不到妈妈,也在不久后又得知了奶奶的死讯,一家五口只剩下分隔两地的母女俩。
二十岁的江明薇手里捏着草编的太阳帽坐在海边的吧台边看着日落,措不及防的脸颊就被冰了一下。
她错愕的转头,就看到明栀站在她身侧狡黠地笑了笑伸手递给她一杯冒着水珠的冰橙汁。
“你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明栀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
夏天的小岛上,椰林丛丛,落日像是一场盛大的全息投影美得不真实,像一场梦一样。
江明薇怅然摇了摇头,“就是发发呆。”
夜风习习,落日余晖,惬意舒适得很能勾起人的回忆。
她们之间有太多的回忆,两个人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都像是雨季时的天气,阳光灿烂也有疾风骤雨也有,跌宕起伏。
初中时明栀不知道怎么说服了她的爸妈愿意先借款给江家还债,江明薇的妈妈刘霞感激他们一家也不愿就这么占人家便宜独自一人去了a市打拼,每月寄生活费和债款回来。
江明薇本是寄人篱下,但是家庭的巨变同样也席卷了明栀。
初中,明重事业登上新一阶梯的时期,脱离原本的公司独立创业带团队吃下不少项目,事业蒸蒸日上。
与此同时伴随物质一起到来的还有家庭的裂痕。
冷淡的母亲,总是不回家的父亲,那些隐晦的蛛丝马迹都在一场彻底的争吵中碎裂。
从那以后,明栀也只剩下一个人了。
她们也成了巨浪之下紧紧相依的两只小船,只剩下彼此能互相依靠了。
“你还记得我们初三那次吗?”江明薇忽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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