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理直气壮,甚至带着点儿小骄傲的态度让韦教授酸都酸不着。
毕竟他也没本事把那位职工拉过来。
满脸心塞地直摆手赶人:“行了!快走,快走!”
他就算不赶人,甄天也呆不住了。
和众人道别后,几步跨上车,踩着超速的边儿回了文雅苑。
房门口放着几个箱子,甄天抱着进了屋。
空了些日子的空气里有了些灰尘的味道,玄关却摆着双痕迹很新的拖鞋。
熟练换上,拿着拆好的包裹进了书房右侧的小隔间。
这是间工作室。
和陶艺馆的操作室不同,这里明显空荡很多,一些工具和瓷胚散落在地,一看就是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
正中间造型奇特的“烟囱”式瓷窑已经没了火光,却依旧泛着微微的暖黄。
窑开。
青烟丝丝溢出,感应式地排气扇就运作起来,呼呼的风中,窑室深处有细小的磨砂柔光隐约显现。
土质的清香中,细碎的开裂声悉悉索索。打散了一个人的寂静,平添了带着热度的喧嚣。
悦耳的动静儿中,甄天翘着嘴角把一个小型打磨机装好。
转身去拿隔热手套的时候,听到了门铃声。
文雅苑是他来到s市后买的第一套房子,因为是能买到的位置里,距离英大最近的一个小区,所以也是最常住的地方。
但即使这个住址不是什么秘密,甄天也没想过林佑梅会出现。
和上次见面时的精致与高格不同,此刻堵在门口的女人有些许妆容难以遮掩的苍老。
“不请我进去坐坐?”
神情平静地仿佛只是来看望一个晚辈,可每个平仄都有着刻意的温和。
甄天有些恍惚。
时间带来的陌生被这个语调熟悉地将记忆逼回翡翠园的那个午后。
而需要染头发才能装大人的少年,已经长大。
并清楚地记得她做了什么。
甄天站在门里,微微一笑。
表情的冷意没有因为那丝弧度减灭半分态度的疏淡。
“不请。”
“你这是什么态度?!”
林佑梅细眉紧皱,看样子没想到会被拒绝。
“不明显吗?”
甄天拽着门把,轻轻动了下脚,洞开的空间立马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