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扫到了楼珩谦的心底。
和“年轻”的他不同,今天的甄天穿的很“老成”。
银灰色的休闲西装带着些低调的奢华,没什么饱和度的颜色却仿佛给那张天生带冷的脸打了光,更衬得甄天面若冠玉。修长的身姿裹挟着满身书卷气,默言静立望过来,就像历经千帆,信奉一字千金的翩翩君子。
沉稳坚韧,且重诺。
“送我的?”
楼珩谦慢条斯理地数着,数到十一后压了压嘴角,明知故问。
“什么意思?”
甄天握着花束的手紧了紧,脸上一片寒霜,可眼睛满是有些求饶的软光。
“一天见不着人。”楼珩谦平静叙述事实,可每个起伏都是小心眼儿,“买栋楼,送束花来哄一哄就行了?”
甄天听了这话,眉头皱了起来。
在一旁悄咪咪当观众的校长:“……”
什么叫就行了?
几千万拿来哄你,你还不满意?!
这种得寸进尺要不得啊,年轻人!!
他一边瞪着楼珩谦,想让他收敛,一只眼睛瞄着甄天,生怕刚说好的楼有变动。
可惜楼珩谦根本没注意他,小小逗了一下人就笑着伸手接花,不着痕迹地捏了一下甄天的手指。
“也行,毕竟我这么好哄。”
可这次他要,人家反而不给了。
甄天把花一抬,耷拉着眼皮。
“我不是在哄你。”
他们声音压得低,除了站得近的校长能听到些,其他人只能看到动作。
但这就够了。
看到甄天躲开的那一下,一个女生张嘴就要叫。
被身边的乔爱一把捂住嘴。
傻啊!是能发声的时侯嘛就敢张嘴?!
旁边几个立马有样学样,把差点儿扰乱存在感的几个同学压制住。
直面学生们这番雷厉风行,校长缓缓闭上想上去和稀泥的嘴。
一片连呼吸声都很轻的寂静中,楼珩谦动了动被躲过去而空荡的指间,忍住一瞬想要再次抓上去的烦躁,笑着问:“那在做什么?”
他自以为不动声色的压制,有人一丝不漏地看着。
下一刻,空着的掌心挤进来一只微凉的手。
楼珩谦还站在台上,甄天仰脸看他时,脖颈喉间的弧度像是一弯浅浅的月牙。
冷白得晃眼,却滚动着炙热的话。
“在求婚。”
一路从楼珩谦的眼底烧到心间,让他有了罕见的无措。
下意识开口:“什么?”
又立马闭嘴,想起了那天自己说的“等着”。
“不过,”甄天瞄了他一眼,不太高兴,但还是木着脸尽量大度,“你要是觉得等的时间太短,就当我没——”
话没说完,被紧握的手被用力一拉,撞到楼珩谦怀里的同时,花束也被换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