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逐渐僵硬。
钟息想:霍司承,你给我的爱情很好,但我不想再经历一回了。
他太累了。
“为什么?”霍司承愈发愤怒。
钟息只是怔怔地望着天花板,霍司承急切地问:“为什么回不去?”
风吹动卧室的水晶吊灯,钻石状的水晶吊坠晃动了一下,悬在钟息的瞳孔之上,摇摇欲坠似的,钟息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吓得猛然闭上眼睛,身体瑟缩了一下。
霍司承无法感知钟息的情绪变化,只问:“你到底怎么了?”
片刻之后,钟息忽然开口:“读军校的时候,我选了一门哲学课,课上老师让我们在纸上写下自己对未来的期待,我写的是,毕业之后在星海区工程局谋得一份清闲的工作,不愁吃不愁穿,每个星期都可以去榕山看星星。”
霍司承不明白钟息为什么突然提到过去的一节课,但他耐心听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向往这种生活,我以为我向往的是清闲和自在,后来发现,那并不是最重要的。”
钟息睁开眼望向霍司承,目光沉沉地说:“最重要的是安稳。”
霍司承没能理解钟息的话,他起身坐在床边,反问道:“你现在的生活还不够安稳吗?相比于其他高层的伴侣,你不用出席公共场合,不用面对媒体,也不用参加各种慈善晚宴帮我社交应酬,你能继续在研究所里工作,这已经是很安稳的生活了。”
“我本来也不需要做那些,是你闯进我的生活,是你给我这个所谓的理事长夫人的头衔,然后把我困在这个铜墙铁壁里,还跟我讲,这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生活。”
“我困住你?我困住你什么了?”
钟息已经不想听到霍司承的声音了,他喃喃道:“霍司承,我们分开吧。”
这句“分开”直接砸在霍司承脆弱的神经上,将他内心深处的隐忧全都炸了出来,他怒道:“我们结婚都三年了,这些旧账你早不翻晚不翻,我一失忆你就开始翻,什么意思?”
钟息不语。
“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开我了?”
“不是。”
霍司承将钟息抱进怀里,用力按着他的后背,几乎要把钟息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说:“钟息,我不想和你分开。”
钟息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霍司承等不到他的回答,心里生出几分焦躁,他低头吻住钟息,一开始还满是温存和缱绻,在感觉
()到钟息的无动于衷后,他的吻瞬间变得又凶又急,几乎要把钟息吞没。
这两个月里他一直惦念着钟息的唇,莹润饱满的杏红色唇瓣,一见到霍司承就抿起来,或者气呼呼撅着,好像霍司承亏欠他很多。
“我会配合治疗,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但我会尽我全力让你和孩子过得比以前更幸福,好不好?关于沈彬白的事,我再也不问了,我们好好地过下去,可以吗?”
钟息把脸埋在霍司承的肩头。
一瞬间他想到很多,七年来的种种,好的坏的,有哭有笑……太多太多,像电影画面一样在他的脑海里轮番上演。
心脏再一次为霍司承动摇。
就像霍司承最后一次求婚时那样。
钟息不是在爱与不爱之间犹豫,他只是从来学不会拒绝霍司承。
说到底,他也只爱过霍司承一个。
他没办法在爱情里游刃有余,进退自如。
第二天,文泽会同多家媒体,放出了阮云筝和祁嘉然的通话录音。
录音里阮云筝多次指导祁嘉然如何通过信息素吸引霍司承的注意力,祁嘉然表示不敢,阮云筝说,霍司承和钟息的感情那么好,除了信息素,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此言一出,舆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