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纵颐已对卞怀胭的阻拦感到不耐。
他太无趣了。
向旁人争夺她的姿态都是如此毫无新意。
况且沈纵颐只喜欢掌控,而非被掌控。
卞怀胭堕魔之后就有些失去掌控了。
沈纵颐的第一目标是变强,而非耽于沉湎和卞怀胭玩什么拯救的戏码。
“怀胭,师姐尚有除祟任务在身。你若无事”沈纵颐止住话头,没有直接开口拒人千里之外。
她缓和了下语气,“怀胭,我们日后再见。”
卞怀胭出现时有多强大无匹,现在离开就有多像丧家之犬。
天光终于大亮,降临的日光犹如洪水滚滚而下,将一切黑暗吞没。
黑白难融。
卞怀胭站在这里,目送沈纵颐的离去。
师姐身上的弟子服和陆浑山其他弟子穿的并无不同,都是月白色起着金纹。
但因是沈纵颐在穿,卞怀胭觉得那抹白也比寻常更耀眼。
在师姐的身影终于消失后,他不由得抬眼看着青空中的白云悠悠。
就在这些云后,他的荒唐与背叛会被他人所知吗?
卞怀胭收回目光。
“护法。”
四周突地传出几十道齐声敬称。
卞怀胭垂首从腰间拿出一面银色鬼面具,戴于面上,转身低眼睥睨着跪倒一地的魔兵。
“任务。”
为首的魔兵深深埋下头颅:“回护法,任务已完成。村中百口人已被我等全部解决掉了。”
卞怀胭长眸眯起,“那几个陆浑山弟子呢?”
魔兵恭敬答道:“按照您的吩咐,只是将他们打晕,然后扔在了祠堂。”
卞怀胭胸腔里震出两声带着血腥味的笑:“也够他们怕一段时间了。”
“做的不错。”
卞怀胭食指点了点冷硬面具,一双深沉黑眸里看不透任何情绪。
魔兵们不敢直面这位魔尊大护法的面孔,听闻夸赞却如临大敌般,发自内心地感到了恐惧。
“不不敢,”
魔兵的自谦之语并没有让卞怀胭的心情更好一点。
相反,感受到他们言语里连掩盖都掩盖不住的害怕,他烦躁地啧了一声:“为什么要怕我呢?”
他祭出缭绕着浓烈血气的佩剑,挑着剑尖直指为首的魔兵:“没有用的东西。”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