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尘埃落定,他才敢打给丁珂。
丁珂接到他电话后,在他没出声的情况下,仍然认出他:“束睿吗?”
束睿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号我只告诉过你。”丁珂已经适应了津水丁珂的身份,丁卯把他姐姐的一切告诉她,喜恶,性格,人际关系,包括他姐姐根本没去救人,他们都是被绑在椅子上给他们妈妈陪葬的,他的命是妈妈和姐姐极限解开绳子才挽救回来的。
束睿说了什么,丁珂没有反应,他又叫她:“丁珂?”
丁珂回神:“抱歉。”
“在想什么?”
“嗯……想一个小孩子是不是不能觊觎幸福的家庭,毕竟平安健康地长大都算种奢侈。”
束睿走到窗边,就地坐下来,靠在窗檐,看天上的月亮,说:“你有没有想过,我爸还让你做丁珂,就是他要利用你?”
“这应该是明摆着的问题。”丁珂说:“只要他能保证我目前身份坚不可摧,我可以投桃报李。”
“你倒想得开。”
“不然呢?”
沉默,约莫半分钟,束睿说:“阿暮去德国了,说是治疗精神分裂,其实是李崇一计以退为进。”
“嗯。”
“你们之间,是哪一种关系?”
束睿这么问,倒是问住了丁珂,但她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奇怪,李暮近没有对束睿说过跟她的关系?她反问:“他怎么说?”
“他没说过。”
丁珂心里冒出一丝苦味,他倒真给了她最大的尊重,但跟他在一起,谁会往好处想。
她淡淡说:“没有关系。”
“嗯。”
这通电话没什么要紧事,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一个小时了,丁珂那样冷冷淡淡的语气,束睿竟觉得舒适、平静、安心。
刚想说以后这样的电话可以多打几通,丁珂先一步说以后不要再打,他还没问为什么,她已经附上答案:“鸠州的束睿不应该认识津水的丁珂。”
束睿懂了:“明白。”
“你爸有指示会主动联络我。”
“嗯。”
“还有事吗?”
“没。”
“那挂了。”
“等等。”
丁珂等了等。
“珍重。”
“会再见的。”
“嗯。”
电话挂断,丁珂放下手机,趴在医院病房的窗台。
今天的月亮真圆,希望以后每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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