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诞生的咒胎边上围着一群士兵。
他们原本被安排着来清理「废墟」,如今不得不在长官赶来之前守在此处。
士兵们仰着脖子,心惊胆颤地看着高悬于头顶的东西。
像人类胚胎,却要更古怪、邪恶。
阿加莎·克里斯蒂曾经详细描述过,却一直无法被他人所看见的「存在」,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它一直在这里吗?
我们就是这样,毫无察觉地和这个正在等待孵化的怪物……一起呼吸吗?
“上帝啊……”
能看见的人屏住呼吸,为这完全无法伤害到分毫的怪物胚胎而颤抖。
另一部分人依旧无法看见咒胎的模样。
他们只是发现自己的战友突然屏息凝神,面露惊恐。随着视线望去却什么也没有。
看不见的士兵只能随着战友的举动来判断情况。
正在目睹令自己无能为力的胆寒怪物,和无法察觉到任何近在咫尺的异变,只能绝望等待某一刻来临——没人说得准哪个更糟。
“聚在这里做什么!白痴,让开!”
魔女阿加莎·克里斯蒂呵斥道。
士兵被骂得一激灵,没撤太远又被喊住:“跑什么跑!你们都走了谁去和夏洛蒂作证——她怎么还没来?”
“勃朗特指挥官吗……?”
“当然。”
“……可是指挥官说过,不论这里发生了什么,发现了什么……都不用告知她……”
“你在说什么胡话?”阿加莎皱起眉。
乙骨忧太跟在阿加莎后面。
“虽然我是无所谓,但它就要出来了哦。”他说,“已经有目击者的话,夏洛蒂小姐来不来都是可以的吧。”
“……”虽然是这个道理,阿加莎依旧不甘心。
但她是能分清轻重缓急的人,挥手让站立难安的士兵离开,把关注点放回到了纽扣咒胎上。
“如果按照之前那样,它还是会出现的吧?”
“没错。”
“那你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
“不知道算不算「解决」的办法……”乙骨忧太看着阿加莎的眼睛,“你刚刚,和夏洛蒂小姐吵架了吧?”
「我很害怕。」
阿加莎·克里斯蒂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句话。
并非逞强,在阿加莎出生后的所有时间里,她一直处于「使别人感到恐惧」的高地。
异能「无人生还」是其一,因为「年幼便继承了爵位并受到女王陛下的怜爱」则是其二……
总之,高贵的年轻女爵不需要知晓恐怖为何物。
战争的迅速爆发,将一和二都无限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