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拍拍关云霁撑在身边的手臂:“关小哥,你先起来。”
关云霁立即直起来,局促不安地半跪在床边,脑门上好像散发着烧焦了的热气。
顾小灯慢慢支棱起来,盘腿坐好,捏着小腿骨看他:“姚云正不止问你床笫间的事,他是不是还说,想到现场看你怎么做?”
关云霁像被雷电劈中,彻底焦了:“对对对的,你怎么知道?那这这这怎么办?”
顾小灯抬手去揉揉后颈,头疼地想,他也不想就这么猜中了,只能说父子一脉劣根一辙。
关云霁逐渐冷静了下来,胸膛起伏却更大了:“小灯,今晚祀神庙里的敌人太多,那姚云正又武功高强,他要是真的要来看一对下属行周公之礼,我们肯定会露陷,我得想个办
()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表面镇定(),其实内心依然沸反盈天?(),从前以为葛东晨就是死变态了,没想到这鬼地方的畜生才是一窝真牲口。更让他崩溃的是,不说顾小灯铁定不会答应跟他睡觉,退一万万步,就算顾小灯真愿意,他关云霁一个死处男,肯定还是会在这事上暴露身份的。
泪。
“想个办法啊……”顾小灯敲敲脑袋,也觉得麻烦至极,末了有些迟疑,小声和关云霁说了几句。
关云霁寒毛一竖,本想一口回绝,但看顾小灯握着小拳头朝他猛猛点头的坚定样子,他只得咬咬牙:“苏小鸢在高鸣乾那,我待会先去问高鸣乾办法,如果他也不能制止姚云正,那就找你说的做。”
顾小灯点点头。
临近子时,忙完手上正事的姚云正手里转着个唱戏用的面具,哼着小曲准备去看俩断袖奴仆的活春宫,半路就被高鸣乾拦下了。
整条左臂都束着竹板固定骨头的高鸣乾笑着问他:“云二,我刚得了个重磅讯息,你听不听?”
姚云正心情好,好得想拆了对方的右臂:“一个时辰后再听,我要去看好戏。”
“和你那位小义兄有关,你确定不现在听?”
姚云正手里的面具停止转动,眉眼弯起:“听,给你一盏茶的功夫。”
高鸣乾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到我那里说。”
姚云正兴致勃勃地去了,心想能有多重磅呢,小义兄生前的事迹,死后的消息,他都打听得差不多了,他还收藏了一柜子他的话本,如果杜撰里有两分真,那他就把那么一个人隔空摸得差不多了。
一盏茶稍纵即逝,姚云正捏着手里的面具,罕见地呆滞住了。
一刻钟,两刻钟……原来一夜的时间这么短暂,发发呆就过去了,明明以前要发很久的疯才能让太阳升起来的。
姚云正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消息可靠不可靠?”
高鸣乾看这小畜生的样子,畅快淋漓:“我说,有长洛苏家的人泄露了风声,你那小义兄顾山卿没在八年前溺死,而是被苏明雅窝藏了。现在苏明雅身死族乱,这消息就瞒不住了,真品就在长洛,不是你亲哥养的那种小替身能比拟的。”
姚云正眼里浮现血丝,母亲最爱的义子,亲哥最爱的男妻,千机楼曾经最看重的圣子,没死。
天上掉馅饼了?
姚云正疑心馅饼掉到手里了,低头啃起了手里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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