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二人也在育婴堂里捡了个弃婴回去。
这时候婴儿的抛弃率极高,养不活就扔给官府的大有人在,压根不缺可以领养的孩子。
此事是他们瞒着所有人悄悄进行的,等把孩子养大了,都已经是木已成舟了,那孩子跟他们相处出了感情,又是由大王王后亲手抚养长大,受到最珍贵的王室教育,任是谁都没办法说出个不对来。
至于混淆王室血脉,那就是个笑话。
要是他们真的那么重视,也就不会有乱成一堆的继承制了。
除此之外就是现在的大夏王拳头硬,哪里会容许他们置喙呢。
()王子便这般定下来了,算算时日,是三年零五个月。
萨敖记得这么清楚,也很难说清有没有自己的嫉妒所在。
王后对那孩子过分重视也不是一件好事,比如他就被忽视得很彻底,常常还要跟个孩子争夺宠爱。
宿时漾那是因为自己还是男高中生就一跃升级当爸有点不太适应,生怕自己把孩子给养歪,这才无微不至了些,总不能把人带回来就不负责吧,他可不是那样的人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萨敖也算是将他的小性子给拿捏得无比准确了。
就比如现在,宿时漾就要给萨偃念故事,从寓言故事里学习做人的道理。
他讲的很有趣,不仅仅只是小王子听得津津有味,就连一旁的宫人都入神了。
萨敖来时又不让人通报,以至于他们大王都已经进了王帐,竟无一人知晓。
他惆怅地想着,自己这个大夏王当得实在是太没尊严了些,居然没人在意自己。可是当他看见自己的王后聚精会神,双眸发亮地讲着故事,小王子托腮还有宫人们或坐或仰地看着对方时,又觉得这一幕实在是熨帖他的心尖,便是再辛苦也值当了。
看着看着,他就觉得心痒痒,去唤其他宫人:“将本王的墨宝给拿来。”
他要亲自将眼前看到的一幕给画下来,珍藏着,时时观赏。
大夏王的命令,宫人们自是不到一息时间就给拿了过来。
萨敖的画技不差,他大笔一挥,趁着宿时漾等人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时,就创下了《王后说书图》这一传承千年的珍贵文画。
且不说后世之人是如何评判议论这幅画的,便是当今之人就有许多偷偷将这幅画临摹下来,几乎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就是为了呈现给某些个尊贵的男子。
像是有王后宿时漾真颜的画,那可不单单是千金难求,除了那些个人,也无人敢买,否则这就可能不只是掉脑袋的事了。
宿时漾讲得口干舌燥,正要喝点甜汤润润喉时,终于发现了萨敖的存在。
他眉头一扬,好哇,这人现在过来都不让人通传了,莫不是想偷偷看他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再看萨敖居然埋头于笔墨纸砚间,不知道做什么那么入神,他一下就升起了好奇心,拉着小王子走了过去,准备给对方一个“惊喜”。
恰在此时,萨敖的画已经到了尾声,正在提笔点睛时,被他二人这样一吓,那一点到了宿时漾的耳垂上。
宫人们比谁都要审时度势,知道谁能招惹谁不能,所以都很听宿时漾的话,竟然无人敢帮他。
萨敖心想要是他的王后想要刺杀他,怕是闭着眼睛都能成功。
“啊,这画是毁了么,该怎么办?”宿时漾惊呼,他眼中还有些遗憾。
萨敖微笑:“莫急。”
只见他笔毫轻点间,微微滑动,墨迹就拖拽成了一只耳环。
败笔瞬间成为点睛之笔。
“好厉害。”宿时漾惊叹。
萨敖挨了自家王后的夸奖,连脊背都挺得更直了些。
恰在此时,小王子忽然说道:“母后,我以后也会画出这样好看的画,把您的英俊潇洒,大方洒脱都给记录下来的。”
小孩子这么积极,宿时漾夸赞的当然是孩子,当即好听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砸向对方。
萨敖脸一黑:“等你出师作画,还早着呢。”
小王子自是不服气的,又是一番反驳。
一家人吵吵闹闹,竟也显出几分温情,王家也并非完全无情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