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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窦方兴致又来了,“说真的,你最喜欢的女优是谁?”她随即猜了几个名字,张弛都笑着摇头。

“那我去看你的硬盘啦?”她试探着说。

“可以,但里面不是你想的那样。”

“算了。”窦方想,他收藏的无非是一些年代久远的单机游戏。汽车开进小区,窦方觉得自己不能不开口了,她装作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么晚了,你还能开车回去吗?”张弛顿了顿,“我不回去不行吗?”窦方勉为其难地答应,“好吧,跟以前一样,我睡侧卧,你睡沙发。”两人停好车,张弛问,家里还有没有矿泉水。“有啊。”“我再去买点。”张弛跑到便利店去买水,窦方则百无聊赖地站在楼下,她听见了两声微弱的叫声。

第五十二章

张弛拎着塑料袋回来,见窦方的表情变得愁眉苦脸。她把手伸出来,“你看。”手背上赫然是几道浅浅的血痕。“那辆车底下有猫,我想摸一摸,被它抓了一下,然后它就跑了。”她还不死心,左右转动脑袋,嘴里叫着“咪咪”。

张弛借着路灯的光端详了一会她的手,说:“得去打针。”窦方啊一声,她最怕打针,想到那冰冷锋利的针头就毛骨悚然,“都没怎么流血,不用了吧?”张弛用一种无奈且无语的表情瞥了她一眼,“这附近都是野猫野狗,没打过疫苗的,小心有狂犬病。”

“狂犬病,那是犬吧,跟猫有关系吗?”窦方不大情愿,被张弛拽着手腕拉上了车。到了医院急诊室,缴费后等了一会,有个戴口罩、穿白大褂的男青年,晃着肩膀走进来,往窦方手上一瞟,就开始消毒,配药,还带点批判的语气,仿佛她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傻逼,“你没事抓野猫干嘛?”窦方骨子里对学霸都有点敬畏之心。她没吭声,瞄一眼站在身旁的张弛,心想:这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吗?瞧这如出一辙的语气。结果这家伙只是看似镇定,一针见血,给窦方疼得龇牙咧嘴,“你是实习生吧?”对方斩钉截铁,“不是。”打完针,他告诉窦方,还有三针,隔一周再来打第二针。

窦方的脸拉得更长了,“只打一针不行吗?”

白大褂说:“回去观察一下那只罪魁祸猫,要是这段时间它还活蹦乱跳,精神正常,那你被传染狂犬病的概率还是比较低的,不怕死的话可以不打。”他直起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在外面注射室待一会,观察十五分钟。最近饮食要清淡,不要做剧烈运动。”

两人来到注射室。深夜时的注射室很安静,地上还残留着零食袋子、烟蒂,窦方在自己的椅子腿下面发现了一个巴掌长的奥特曼玩具,她想:果然,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则各有各的不幸。今晚不知哪家的小崽子要鬼哭狼嚎,哀悼被他遗失的光之英雄。之后又一对夫妻进来,男的挂着吊瓶,两个人都手脸黧黑,带着浓重的口音。发现注射室里没有床,两人商量了一下,好像说怕耽误明天干农活,便转身走了。窦方扒着窗缝张望了一会,看见两夫妻推出一辆电瓶车,男的骑车,女的在后面高举吊瓶,一颠一簸地开出了医院。其稳如老狗的操作让窦方不服不行。

除此之外,这医院里完全没有任何有趣的人或物,阴阳怪气的实习医生也再没出现。窦方尝试看会视频,手机也被张弛没收了,名曰“休息休息眼睛”。她从门口踱回来,坐在椅子上,和张弛大眼瞪小眼。

“还出血吗?”张弛掀起窦方的袖子看了看,那里有指甲盖大的一片淤青。

窦方说:“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谁?”

窦方冲急诊室地方向努努嘴,“故意吓唬我,其实有必要打四针吗?这个针又不便宜。”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你四针都得打。”张弛心情不太好。他对今晚的期待原本要美好得多。当然,他还不至于精虫上脑,为这点小意外而发火,纯粹是窦方那种对身体毫不在乎的态度,让张弛很想在她脑袋上来两下。他暗讽窦方,“你小时候没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有多动症什么的?”

窦方瞪他一眼,“我小时候每次去医院体检,医生都说我聪明活泼可爱,身体和心理都非常健康!”

“活泼可爱还能理解,聪明是怎么看出来的?”

“唉,只能说你对我的了解太片面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可能的放弃一些身体交流,加强思想交流。有一本书你知道吗,《人类群星闪耀时》,没有把我的言行收录进去,茨威格可是大大地疏忽啦。”

张弛有点意外。为了避免窦方得意忘形,越发牛皮吹上天,他决定不予置评。

结果窦方说:“其实我包里有一罐快过期的小鱼干,我想给猫吃的。”

“你喜欢猫的话,可以去买一只。”

窦方摇头,“我不喜欢宠物店的猫,我只喜欢流浪猫。我想要养一只给我作伴,我当妈妈,你当爸爸,怎么样?”

张弛并不讨厌小动物,不过给小猫小狗当爸爸,他觉得有点怪。他说:“我当哥哥,你当姐姐吧。”窦方笑着点头,仿佛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只猫妹妹。这让张弛想起当初在电影院碰到窦方抱着乔浩轩,她的脸上有种温柔稚气的神态。他不禁说声傻瓜,窦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转过身抱住他。

安静了不到一分钟,窦方的手悄悄爬进张弛的裤兜,张弛把她的手按住了,他微微侧过脸看她:“你干嘛?”窦方嘿嘿笑,虽然张弛动作很快,但她已经摸到了口袋里那个小盒子的轮廓,她用一种惋惜的语气,“医生说了,不能剧烈运动啊,”然后又把手举到张弛眼前,那几道堪堪破皮的抓痕已经淡得肉眼难辨了,“手也受伤了,怎么办呢?”张弛说:“不怎么办,凉拌。”窦方说:“凉——拌,不好吧?一个人的床……”张弛觉得她满脑子不适宜的黄色思想,他揽在窦方肩膀上的手挪到了她脸上,摸索着捂住她的嘴,窦方还在呜哇着试图挣扎,“太狼(凉)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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