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倒是比从前喝过的佳酿要爽口不少,不知顾夫人自何处买的?待会儿吾也叫人去买些。”
“公子喜欢这酒,便是这酒的福气了,不过外头可买不到,乃是家中厨娘所做,到时候让人送些去福月楼就是。”
“如此,吾就承顾夫人之情了。”
二人客套了几句,随后便进入了正题。
“听闻现在大街小巷里头人人都在说的就是城东之地的事情,言公子好本事,轻而易举的就将此地的热情给点燃了。”
“说起此事,吾还要谢谢顾家和苏家的帮扶,要不是你们,只怕吾现在还不知在何处投胎为人呢!”
说罢,那言织卿就抬手端起酒杯,敬了二人一口。
顾少虞和杜景宜同样回了一杯,语气平静中带着两分愧疚的说道。
“此事公子莫要再提,说到底也还是我们的决定让你不得不远离故土。”
顾少虞的话意有所指,即便是外人听去了大约也以为是让这位言公子离开金陵来到策州,而非其他。
言织卿听到这话的时候,手顿了顿。
而后整个人就释怀开了,想起自己这二十几年的人生加起来还没有这两年的精彩,心中也是多有感慨。
“顾将军也说了前程往事莫要再提,如今既然我承了这名字,理应好好的以此为大兴朝做事便行,其他的,吾不再多想。”
话至此处,三人皆举杯,一饮而尽后也就是如言织卿所说,过往一切皆无需再提!
“对了,城东之地的建造,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呢?外头可都睁大眼睛看着呢,只怕这三年的工期耽误不得。”
“不急,我还差一人没到呢,等那人到了以后,我即刻动手!”
言织卿的话语里头带着笃定,这倒是让杜景宜有些好奇了。
“公子所说之人,我们夫妇可认得?”
“自然是认得的。”
“谁?”
“苏二郎。”
“妹夫?”
这话一出,别说是杜景宜了就是顾少虞也有些奇怪,苏家并没有在建造一事上涉猎过,所以苏二郎即便是来了,也未见得能掺合到其中啊。
见二人的表情都有些疑惑,言织卿便笑了。
“苏兄上一次出海带回来了几个金发碧眼之人,我曾与之交流过一二,意外知晓了他们颇通以小搏大之恒理,若是要以大量的人力来堆砌建造,城东之地只怕耗费会过多,但若是能借助这份巧劲,倒是会简单不少。”
听到这里,顾少虞很快就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如同投石机?”
“正是,只不过这恒理此前基本上只用做军中之物,甚少涉猎到建造之事上,倘若吾能借着这个机会将这道工序给研究透了,那么日后无论是大兴哪儿的城池建造,都会变得又快又好!”
顾少虞听完此话,眼中升腾起不少的赞赏。
以做皇帝来说,这“言织卿”缺乏了果断与狠绝之心,因此上位未必是好事,但是他自小就被灌输要将百姓放在心中的念头,倒是让他多了几分其他的旁人所没有的仁义,因此也就能让他在做事之时更会想到要如何惠及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