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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去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第1页)

玉合欢睨向他,冷笑一声:“春暖花开的,公猫求偶都知道送朵花儿,活生生的大男人却只会动一动上下嘴皮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深情呢,我可谢谢您了!我嫁不嫁得出去,与你有什么相干,你娶不到媳妇就跑来埋汰我,怎么,我玉合欢是你拿来凑活的备选项吗?”少女生得明艳漂亮,一张嘴极尽伶俐,眉梢眼角都是风流灵巧。容嘉荣一时看得愣了神儿,被她骂了一通,竟也不觉生气,反而像是被春阳里的猫尾巴挠过心尖尖,整个人酥痒难耐,恨不能再被她骂上两句。玉合欢团扇掩面,嫌弃地冲他“呸”了一声,才傲娇地扭头离开。容嘉荣目送她远去,挠了挠头。他没想埋汰玉合欢,他平日里接触的姑娘本就不多,玉合欢是他最熟的一个,提起成亲,自然而然也就想到了她。莫非,当真是他唐突了?可她那样泼辣的女子,流落逃难十几年,北地荒漠里生长出来的野荆棘似的,一张嘴能骂哭十个男人。她也会希望她的未来夫君是个温润谦和的君子吗?……三日时间一晃而过。黄昏时,萧凤仙登上府内最高的一座楼阁,透过这里的花窗可以瞧见镇国公府鹤安堂后花园的情景,虽然不能瞧得十分清楚,但那株枇杷树却是能看见的。这个时辰天色刚暗下来,枇杷树上还未点灯。他端起酒盏送到唇边,西域商人送来的葡萄美酒,正散发出醇厚的甘香。然而他却没有任何胃口,盯着枇杷树,重又放下酒盏。容嘉荣坐在他身后的厅堂里,跷着二郎腿,正慢吞吞地剥开心果吃。他一边剥,一边道:“听说花厂督已经将你的身世告知于你,即便如此,你也还是要和魏紫离开上京吗?悬柯寺血案,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设计的,你当真能放下如此血海深仇?”萧凤仙背对着他,轻叩窗弦。英俊深邃的面容隐在昏色里,他唇角毫无弧度,低垂的眼睫遮掩了瞳孔里的情绪。幼时,他从花宴浓那里听说了定北王周无恙这个人物。他敬佩他年少出征,如战神天降般轻而易举就夺回了被北燕强占的疆土,也艳羡他直取圣山虏获北燕公主的香艳之事,更惋惜他年纪轻轻就死在了悬柯寺。可是,对他而言,定北王只是一个传说,是一个遥不可及且与他毫无关联的人物。他不过是陵州城山阴县的一个小小庶子,每日里除了练功读书,闲暇时间就是斗鸡走狗赏花弄月,时而偷窥园子里那个爱哭的小寡妇。他怎么就突然多了个亲生父亲,怎么就多了一份血海深仇呢?萧凤仙不想认这笔旧账。他死死盯着那株枇杷树,暮色彻底笼罩了上京城,树影在春夜的长风里轻轻摇曳,此刻仍然不见魏紫出来点灯。他的左手紧紧捏着白玉酒盏。他和魏紫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他好喜欢魏紫。在陵州城的时候喜欢,来到了上京,也还是喜欢。落魄时喜欢,如今显赫了,也还是喜欢。他只想带着那个爱哭的小寡妇、那个不被镇国公府疼爱的魏大姑娘,远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到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名正言顺拜堂成亲结为夫妻,不被世俗偏见所累,不被街坊邻居指指点点。可以牵着手走在街上,可以在摊位前亲手为她簪花,可以当众唤她一声“娘子”。萧凤仙甚至连他们的新宅子里要种什么花草树木,都已经想好了。他看着那株枇杷树,不知怎的,眼睛有些酸涩。容嘉荣已是吃了半盘开心果。他推开桌上堆积成小山的开心果壳,似是漫不经心地提起:“对了,你可知你的母亲是谁?”……镇国公府,鹤安堂。魏紫站在木施前,安静地注视那身嫁衣。烛火幽微,映照着她雪白的侧颜,纤长的眼睫投影在瞳中,愈发衬得少女柔情似水。她轻抚过嫁衣。她真的可以忤逆天子的赐婚圣旨,擅自离开吗?会不会给家里带来麻烦?夜风吹开了窗牗,房中冷意四起,烛火也灭了两盏。魏紫揉了揉泛寒的手臂,偏头望向窗外,檐下悬挂的灯笼散发出深橘色的光,隐约可见庭院里的花都渐次开了,隔着如意镂花石漏窗,几丛碧绿的湘妃竹在昏光里泛出深墨色,似有轻雾四起,朦朦胧胧的叫人看不清楚更远处的景致。这样的春夜,魏紫的心境如交错的竹影般迷茫凌乱。她提起灯笼欲要去园子里散心,却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那株枇杷树前。她仰头看着枇杷树。世俗要她做一个谨小慎微的规矩女子。从小到大,她被拘在深宅后院,学的是相夫教子的那一套,做的是洗衣做饭的繁琐差事,世人要她做一个听公婆话、听长辈训导的乖顺女子,似乎唯有做到“乖顺贤淑”,才能成为一个好女人、一个好儿媳妇、一个好女儿。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可是,魏紫在哪里呢?她站在黑暗里,忽然想起她也曾勇敢过。譬如她重生之初,便坚定地告诉萧凤仙,她不是“萧魏氏”,她是魏紫。譬如她曾向太子殿下控诉萧凌霄停妻再娶的恶行,当众说出了她想要和离的愿望。譬如,她也曾胆大包天忤逆天子,偷藏证明太子殿下清白的证据。这一刻,魏紫忽然想到,也许能形容她的,不该是任何字词,也不该是谁的女儿、谁的妻子这种类型的身份。世上能代表她的,只能是她的名字。她不想按照天子的赐婚,去给周显霁做侧妃。她想和萧凤仙在一起。她:()守寡后,我被病娇权臣诱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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