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中环海港的年氏大楼顶层,年轻的掌权人处理完一天的事务,站在落地窗边,俯视着窗外的海港。
他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被澄澈酒液包裹的冰球,在里面一点一点融化,窗外霓虹灯影照进来,映入他眼眸,那颜色却依旧漆黑不见底。
“年总。”
助理吴重进来交待明天的工作议程,年鹤声沉默的听完,只问了一句:“佢喺家里点样?”
“颜小姐一共试图逃跑三次,一次大门,一次后门,还有一次翻窗。”
年鹤声回头,眉心蹙起,“翻窗?”
吴重连忙说:“家里嘅佣人和保镖及时拦了下嚟,颜小姐冇受伤,佣人和保镖依家都寸步唔离嘅守喺颜小姐身边。”
年鹤声随手晃动着酒杯里的冰球,没说话。
吴重说完事后还没退出去,年鹤声这才扫他一眼,“还有乜事?”
吴重从身后拿出一个档案袋,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和一张内存卡,“有家报社嘅新人唔懂规矩,偷拍了你和颜小姐,嗰家嘅主编依家把内存卡和照片,全都送了过嚟。”
年鹤声从中抽出一张照片,拿到眼前一看,随后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说:“让佢哋爆出去。”
吴重愣了一下,随即从年鹤声手中接过照片和空了的酒杯,听他继续吩咐道:“还有果个沪城嘅访谈,也替我一起接了。”
“是。”
法拉利驱车驶离中环,回到港城半山区的别墅。
年鹤声进到屋内,将外套脱下递给佣人,“她人呢?”
佣人引他到庭院。
夜色的玫瑰园里,女孩倚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明媚的脸看起来安静又乖巧,让年鹤声有一瞬间恍惚回到了四年前。
但她面前的小餐桌上,摆放的精致甜点原封没动,杯里盛满的红茶也凉的没了热气。
女佣人在身后小声说:“颜小姐唔肯食。”
年鹤声将佣人挥退,放轻了脚步,但他一靠近,椅上的女孩还是马上睁开了双眼。
她睡的并不安稳。
颜以沐缓了几秒钟,才看见面前站着的年鹤声。
她立刻说:“我要回家。”
年鹤声不语。
颜以沐仰头去看年鹤声,庭院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年鹤声逆光站着,让颜以沐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将身上的毯子放到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打算跟他正面对峙。但一天滴水未进的身体,让她一站起来就觉得头晕眼花,脚步虚浮。
年鹤声扶住她,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往屋内走,“明天让你回家。”
颜以沐挣扎的动作一顿,有些惊讶年鹤声竟然会这么容易松口。
夜风四起,将年鹤声身上的一点酒味吹进了她鼻尖里。
喝酒了,醉了所以好说话?
颜以沐胡乱的想,她没再挣扎,怕又把年鹤声惹的酒醒了,反悔放她回羊城,难得乖巧了一次,任年鹤声抱着。
接下来吃晚饭她也特别乖,年鹤声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最后是真的吃不下去了,她才用手遮了自己的碗。
“我很撑了……”
年鹤声把夹到一半的筷子收了回去,转头吩咐佣人带她进房间,自己起身去了书房。
被带进客房时颜以沐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还没忘记昨晚年鹤声是怎么抱着自己睡的,今晚他居然会退让这么多?
包包和落在酒店的行李箱原封不动的放在墙角,颜以沐也顾不得揣测年鹤声的心思了,先拿了手机跟家里人取得联系报了平安。
翌日,送她回羊城的车早早的停在了别墅门口。
年鹤声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