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年鹤声胸口多日的郁结,霎时消了大半。
“别哭了,刚才是我不好,让你撞到了。”年鹤声从大衣里抽出方巾,轻柔的去擦拭颜以沐脸上的泪,“你走了快一个月,没有给我发一条短信打一个电话,还和别的男人走的那么近,我真的很生气。”
“可是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年鹤声,我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
言下之意是,无论她现在和任何人在一起,年鹤声都没有干涉的权力。
颜以沐抬起那双哭的湿红的小鹿眸,直直的望着年鹤声,“你逾矩了,我也不是你的洋娃娃……”
在年鹤声的认知里,早已把颜以沐划进了他的所有物里。所以他无法忍受颜以沐对他的一点疏离和抗拒,更惶恐她还和别的男人亲密。
可在颜以沐的世界里,她和年鹤声早在四年前分开的时候就分割的清清楚楚,她早就不是年鹤声的所有物了,她是她自己。
年鹤声想要那个从前乖巧的顺从的,只能躲在年鹤声怀里哭泣撒娇的洋娃娃,但颜以沐早已不是那个被他捏着短处,任由他为所欲为的少女了。
又是一场争论不出结果的对峙,窗外大雪纷飞,寒风凛冽,别墅内的两人,却相对无言。
年鹤声抬手揉了揉眉心,终是先打破了这场沉默,“药在什么地方。”
颜以沐向一旁的抽屉投去目光,年鹤声弯腰打开抽屉,拿出了里面的软组织受损的药剂。
然后沉默的,喷洒在颜以沐通红的额头上,用掌心轻轻的揉。
柔和的动作,温热的掌心,熟悉的感觉好像一下子将颜以沐拉回了四年前。
她额头受过伤,手背受过伤,但每次年鹤声都会像现在这样,温柔的给她擦药。
女孩心头泛出难以言喻的酸涩,情不自禁的说出心声,“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温柔……”
既然选择强硬对待她,那就强硬到底。
“不可以。”
年鹤声擦完药,将她打横抱起来,“卧室在哪里?”
“二楼。”颜以沐想从年鹤声怀里下来,“我自己可以去。”
年鹤声已经走上台阶,把她放进了二楼的卧室床上。
暖气没开,被窝里一阵寒意,她冷的瑟缩了一下。
年鹤声随手去按了旁边的暖气开关,几分钟过去,出的风却一直是自然风,一丝暖气都无。
颜以沐捂住嘴巴打了个喷嚏,“可能今天太冷了,暖气出问题了。”
年鹤声握住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还是凉的。
“今晚和我去住酒店。”
颜以沐连连摇头,“一晚上没关系,你走吧。”
年鹤声站在床边注视她几秒钟,将外面的大衣脱下挂在她一旁的架子上,然后掀开被子上了她的床。
颜以沐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年鹤声拥住,男人身上的体温让她感觉一下子温暖许多。
“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没订酒店。”年鹤声指着窗帘外露出的一丝雪景,“现在很晚了,外面的雪下的也很大,沐沐可以收留我一晚吗?”
颜以沐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被子,她应该果断开口拒绝年鹤声的请求,可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温度太暖,也或许是他今夜给他擦伤口的动作太温柔,她果决的态度,竟然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动摇,不论是拒绝还是同意都没能立刻说出口。
她的沉默,落在年鹤声眼里,便是默许。
年鹤声更加大胆的想要抱住她,她察觉到,立刻说:“你没洗澡。”
年鹤声顿了一下,掀开被子下床,“我现在去。”
等他去了浴室,颜以沐下床到了隔壁客房,把柜子里的被子和枕头放到上面,然后进了自己的卧室。
半小时后,年鹤声从浴室里出来,想要进颜以沐的卧室,发现房门被反锁上了。
敲了两下门,里面的人没应。
年鹤声拿出手机给颜以沐发短信:你一个人睡会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