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凌面色惨白,想要从母亲手中抢回?被子,却?没有半点力气。她双手捂着小腹,极为柔弱的声音道:“母亲,我肚子疼。”
“装什么?装,像是谁没来过月事一样。今日?是来给?你下聘礼的,你连床榻都不下是要折了谁的脸面!”左相夫人才不管她的死活,今日?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左相只会怪在?自己身上。
“可是、可是女儿又不用见他们?。”崔凌还在?为自己争取能躺下的机会。
“好在?这是不用见到,他们?若是见了你这幅样子,便要想着不能生孩子,亲事怕是都成不了!”左相夫人的言辞愈加激烈,“你看看谁家的女儿如你一般?不为自己父亲谋些东西就算了,如今出嫁还是因?为对方想要巴结你父亲!”
崔凌咬着下唇,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疼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左相夫人却?是已经不满足于言语上的攻击,直接伸手试图将她从床榻上拉下来。
崔凌咬紧牙,用最后的力气道:“从前父亲不是让我攀上柳安吗?我向来都是父亲手中的棋子罢了,如今,虽是下嫁,但母亲敢说不是父亲为了拉拢人?”她愤怒的蹙着眉。
却?换来左相夫人更加生气的面孔,她随手拿起一旁的花瓶,径直砸在?了崔凌身上。
周围的婢子吓得都跪了下来,有两个年长些的,上前劝说,“夫人息怒,娘子只是一时糊涂,出嫁在?即,可不能伤到了脸。”
“哼。”左相夫人甩袖离去。
崔凌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吹喇叭的声音,便问:“外面是在?吹喇叭吗?”
婢子回?:“是,娘子。婢子扶娘子起来。”
两个婢子走上前,将崔凌从地上扶了起来,又扶着她躺在?床榻上。
崔凌嘴角露出一丝笑,“这时候吹什么?喇叭,不都是人死了,才吹喇叭。”
两个婢子闻言,浑身打颤,不知?说什么?。一个婢子磕磕巴巴道:“娘子,人死了吹唢呐。”
“哦”崔凌若有所思,随后转头闭上了眼。
她记得父亲给?自己定下亲事的那日?,她正在?绣荷包,不小心被针扎破了手指。
一旁的婢子还笑,说她今日?就该见红的。
崔凌也?笑,因?为那日?是她头一次来月事。
正吵闹着父亲就进来了,所有人在?一瞬间闭上了嘴。婢子们?的头低的不能再低,生怕父亲瞧见她们?的脸一样。
崔凌也?不敢说话?,方才这样乱,定是要被父亲呵斥的。
不想,她没有等来父亲的呵斥,父亲笑着告诉自己有了一门?亲事,对方是自己从未听说过的人。全程麻木的崔凌最后还是笑着应了下来。
可父亲对她这笑却?又不满意了,说不过是个下嫁,有什么?高兴的。
崔凌低下头准备听父亲的责骂。父亲又说,到了他府上可不能低头做人。
崔凌又点了点头,父亲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