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么煎熬的宴会也终于结束,她小心翼翼看了眼旁边景煜屹的脸色,安抚性地晃了晃他的手,“咱们回去吧,你去门口等我会儿,我去个洗手间马上出来。”
他看过来一眼,“我在洗手间外等你。”
“不用。”完璧如连声拒绝,“这儿人多嘴杂,免得听到些不好听的话,你直接上车嘛,反正马上就回家了。”
景煜屹这才没坚持下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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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还没结束的时候,很多人就陆陆续续离场了,现在这个时候,洗手间的人也很少,基本不用等位。
完璧如上完厕所出来之后,洗手池都空无一人。
她洗了个手,又从包包里翻出粉饼和口红补妆。
正专心致志手上的动作,耳边猝不及防传来一个声音。
“璧如。”
男人熟稔亲昵的称呼让完璧如感到一阵恶寒,补妆的动作顿时停住,稍稍抬眼,在面前的复古椭圆大镜中,正好对上秦斯铭的眼。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眉毛不耐地蹙起。
刚刚在台上魂不守舍的男人,此刻近看更加滑稽。
右脸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估计是被吴珉柔下场之后甩过来的。
真逗。
完璧如没应他的话,不想和这种男人再产生什么交集,干脆结束手里的动作,一言不发打算往外走。
秦斯铭迈开步子拦住她的道,言辞是从未有过的卑微和恳切,“璧如,我们聊聊行吗?我绝对不缠着你了,我就想最后和你说几句话……”
“不用了。”她果断地拒绝,连一个假模假样的微笑都懒得施舍,语气冷冰冰的,“我们之间没什么好交流的,能让让?”
秦斯铭执着不舍,挡在她面前的身子不肯动一下,“别这样,我们好歹也有这么多年的情分,爷爷肯定也不希望我们闹成现在这个局面,对吧?”
他这种道德绑架的路数已经不知道使了多少次了,完璧如被嚷得脑仁疼。
“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要不是还顾及爷爷的情面,我今天来都不会来,更不会还像现在这样,能好言好语地和你说话。”
她语气加重了些,“让开,听不懂人话?”
“璧如,就当最后一次,我是来和你……道歉的,”他顿了顿,补充,“真心和你道歉。”
秦斯铭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称得上有些低下,和他从前孤高自傲的气质截然不同。
听到“道歉”这两个字,完璧如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沉默两秒,最终冷冷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呵”。
当初的风雨夜,她一个人回秦家,不希求秦斯铭的解释,也不希求秦爷爷能为她做主,更不希求挽回这段一名不值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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