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她顿了顿,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克恩,慢慢地询问,“先生也有这种感觉吗?”
刚刚看照片的时间不长,没超过十秒,但在面对面交流中,这也是个不短的失神时间。
克恩眼都不眨地道:“刚刚那句话是对你现在的样貌说的。”
反正对方现在脸上有白色斑点,是一副‘黛米·波本’的样子。
贝尔摩德动了动眼睛,她很快又微笑着道:“我以为先生看到‘我’会生气。”
克恩不置可否,他绕开这个话题,提醒对方,“这位女士,请问深夜拜访,是有什么急事吗?”
那张漂亮的笑脸瞬间褪色、黯淡下来,神情转换成忧伤,脸色也苍白起来。
“我是为了故人而来,”贝尔摩德道,“您的一位故人病情危重,正在奄奄一息间,他希望能够见您一面。”
她垂下长长的眼睫,用很低很低的声音继续道:“不知您是否愿意见他。”
她没解释那位‘故人’是谁,也认为无需解释,说完便屏住呼吸,等克恩的回复。
请求的声音太低了,语气也不是明显忧伤的,但是克恩认为比起脸上那种明显的忧伤,还是这句话更能代表贝尔摩德的态度。
对乌丸莲耶即将去世感到伤心的态度,对克恩回复全盘接受的态度。
克恩有种预感,只要他真的说出拒绝的话,贝尔摩德就会顺从离开,不会再过多纠缠。
而且,贝尔摩德请求的声音很低,也没用抬眼看他,迫切地捕捉他的表情变化,进行对回答的推测。
她觉得克恩会拒绝。
克恩再次眯了一下眼睛,他平静道:“好的。”
“客人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呢?”
……嗯?
贝尔摩德惊讶地抬眼,她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您答应了?”
克恩无声微笑着看着她。
她立刻道:“现在!”
“现在可以吗?”
克恩侧了一下手,看向腕表:凌晨四点三十九分。
他再次答应,“当然可以。”
当然可以了,现在是凌晨五点,从东京去伦敦要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到伦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路程这么漫长,乌丸莲耶又病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世,当然要尽快赶到。
克恩微笑着询问,“客人,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呢?”
贝尔摩德握紧拳头,毫不犹豫道:“黄昏别馆!”
她的眼睛亮起来,“乌取县的黄昏别馆,只需要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