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年摇头。
厉君柳苦苦一笑:“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会跟我犟,秦年,我倒是觉着这个院长你不做挺好的……”
“可是……”
秦年不甘心,还想要争辩,可是看到厉君柳的眼睛,立刻就闭了嘴。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答应了你,说着福利院一定会交到你手里?”
秦年不说话,但是厉君柳知道他犟的就是这回事。
又叹了一口气:“秦年,若是你一定要当一个院长,我可以出资在南城这个小地方办一个私人的,没有人会审核你,自然也不会有很多的社会捐赠,你愿意吗?”
厉君柳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温柔了,她跟秦年的感情开始的太突然,她自己都没有准备好,就这么忽然就开始了,一开始,她以为秦年是那种很大男子主义的男孩子,后来才发现,把自己养大的秦年固执,缺乏安全感,骨子里头有一种固执的傲慢,就是那种离了谁都可以的倔强。
她心疼这个男孩子,想要尽自己的最大的可能给他安全感,可是到头来,她发现有点难,一个人的长年累月堆积的不信任,不安全,是深入到骨髓里头去的。
她能改变的可能性比较小。
所以,斟酌再三,她说了这句话,这是她能做的最大的妥协了。
本以为秦年会点头,哪里知道,他竟然会激烈的反对:“不行,不可以,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因为没有资助吗?”
厉君柳眯着眼睛问秦年。
秦年有些暴躁的站了起来:“我是在乎钱的人吗?厉君柳,你看清楚,我是秦年,我可以低下头来去伺候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也有能力站起来堂堂正正的做人……不是,柳柳,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年的话说了一半,厉君柳的脸就冷了。
甚至不想跟秦年再说第二句话,提着包就要走。
秦年肉眼可见的慌了,他从后边搂住厉君柳的腰,软着声音撒娇:“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口不择言,我打自己嘴巴……姐姐,你别走好不好?你就当我说话是放屁好不好?”
厉君柳能理解秦年的矛盾,也能把自己心里的矛盾给压回去。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自己,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把秦年的手给掰开:“福利院的事情我会尽量帮你的,要不,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不,我不走,我是因为想你才来的南城,不是因为福利院的事情才来的,姐姐,我跟你保证,从现在开始,我绝口不提福利院的事情,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
厉君柳回头看秦年的眼睛:“你自己说的,能做到吗?”
“能……”
厉君柳到底是心软了,她有过很多男人,不过没有一段感情是善终的。
虽然,每一次她都很努力的想要把握住。
她知道,当秦年激动的说出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们的这段感情就结束了,为了祭奠一下这已经死去的爱情,她决定好好的跟秦年相处一天,然后送他走,尽可能的帮他解决福利院的事情,再然后,各奔东西,互不打扰。
当秦年抱着她的腿把她搂在怀里的事情,她眼神澄明的看秦年:“你想知道你父母的事情吗?”
正陷在情欲里的秦年无比坚定的摇头:“他们富贵是他们的运气,他们贫穷是他们的报应,跟我都没有关系……”
厉君柳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那我呢?秦年,在你眼里,我算是什么?”
秦年愣了一下,动作没停,眼珠没动,就那样看着厉君柳的眼睛,在一瞬间低吼着释放了自己。
厉君柳转过身用被子把自己包住:“我去洗个澡,然后送你回京城……”
不等秦年说话,她就快速的离开了。
感情的事情,太快开始,就注定了太快结束,她不能确定自己在秦年心里是什么样子的存在,她自己也不确定秦年在她的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薛宝宝跟她说,感情是可以无缝衔接的,不过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厉君柳跟陈年纠缠了那么久,哪里就那么轻易的跟别的男人无缝衔接。
所以呢,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若是合适就继续,不合适,就赶紧放手。
洗澡的时候,厉君柳让人送了衣服过来,顺带着把秦年的机票也给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