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沈行知回到了朝歌,帝辛像他父亲帝乙那样,带着群臣和国民在城外迎接沈行知。
一番寒暄之后,帝辛在王宫为沈行知设宴,妲己一直在车里没有下来,也没有跟着去王宫,而是在护卫的护送下回到了太师府。
因为妲己并没有正式的身份,既不是沈行知的姬妾,也不是义女什么的,这个宴会她没法参加。
好在太师府没有女主人,妲己回去也很自在,府中下人也从护卫首领口中得知,这是太师的人,便尽心的伺候她。
王宫宴会很是热闹,不仅帝辛亲自出席,就连姜王后都来了,朝歌王公贵族更是一个不少。
一年多不在朝歌,这里面也有了些陌生面孔,不过商容比干梅伯杨任这些都还在,看起来这些人也没什么异常,想来朝歌一切平静。
“恭贺仲父凯旋,这第一杯酒咱们一起敬太师。”帝辛主动向沈行知敬酒,还要所有王公贵族一起。
沈行知连忙起身,他端起酒樽,先对着帝辛方向一拜道:“多谢大王,多谢王后。”
然后沈行知又端着酒樽环伺一周,提前回敬那些王公贵族。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向沈行知敬酒他受得起,王公贵族也没意见。
接下来宴会就在友好热烈的氛围中进行,大多是沈行知讲述北海之战的经过,不时的也有贵族大臣来奉承几句。
不过这不能算是阿谀,这是人情世故。
宴会进行到后半段,依照职位高低王公贵族或单独或三五成群的又向沈行知敬了酒。
对这些人他都是笑脸相迎,有些真的干了一樽,至少也是喝了一小口的。
“拜见太师,小子自幼便听母亲时常提起太师,这杯酒除了表达我对太师的敬意,也代母亲遥敬太师。”一个长相俊美气质不俗的青年出现在沈行知案前,此人一开口就让沈行知有些错愕,关键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你母亲是谁?”沈行知也端起酒樽,但是先问了对方母亲是谁。
“太师有所不知,这位是西伯侯的嫡长子。”帝辛笑着说道,主动给沈行知介绍了起来。
沈行知眉头一皱,他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眉宇间还真有些姬昌和莘娇的样子。
“你是太姒之子?伯邑考?”沈行知问了一句,太姒就是莘娇嫁给姬昌后改的名字。
而姬昌和太姒的第一个儿子就是伯邑考,这个沈行知是知道的。
当年莘娇跟着姬昌离开朝歌返回西岐,第二年就剩下了一个儿子,当时沈行知还派人送去了礼物。
沈行知端着酒樽没有了进一步动作,他看着伯邑考又看了帝辛和群臣一眼,脸上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一时间整个宫殿中气氛都为之一变。
伯邑考出现在朝歌,肯定是为了救姬昌脱险的,沈行知怀疑姬昌已经不在羑里了。
“太师知道我?”伯邑考有些意外的问道,他以为沈行知不会知道他。
“你的母亲没去西岐时,还管我叫二哥,当年你出生时我还命人送上了礼物,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名字?”沈行知忽然和颜悦色的说道,一瞬间宫殿之中气氛又缓和了。
接下来宴会继续进行,沈行知没有急着询问姬昌的事,等到宴会结束,沈行知才前往帝辛的寝宫。
“你是不是把姬昌放走了?”沈行知一见面就有些质问的语气,这可把帝辛吓了一跳,旁边的姜皇后更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帝辛有些不解,从小到大沈行知还没这么严厉的对过他,一时间他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仲父请听我说明缘由,一个月前伯邑考成年,他带着大量财宝,还有整个洛西之地的地图户册前来朝歌,并且愿意以自己为质,换年迈的西伯侯返回西岐。。。。。。”帝辛连忙解释起来。
“原本我也是不同意的,但考虑的姬昌确实老矣,而且最近病情加重,与其将他继续软禁,还不如将嫡长子伯邑考软禁。另外我也命人调查过了,姬昌诸子中,只有这个伯邑考可堪大用,剩下的那些都无德无能,便是姬昌死后他们也无法统领西岐。还有司天监杜元铣再三确认,说姬昌却是已无威胁大商之相,我与群臣商议,觉得用伯邑考换姬昌才是最佳方案。”帝辛一连将前因后果都解释了出来,讲的是头头是道,还真不是脑袋一热,或者被蛊惑后做的决定。
沈行知听完后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说道:“此事看来也不能怪你,还是怪我小看了姬昌,是我低估了他那易经的能力了。”
“仲父,姬昌垂垂老矣,一个将死之人放了还能翻天不成?”帝辛对此很是不解,他和群臣推演过放走姬昌后的种种后果,可无论怎么推演姬昌对商王室都没有威胁了。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他用易经逆天改命,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嫡长子性命,让杜元铣也看不到他对大商的威胁。而事实上姬昌本人确实不会威胁大商了,他有生之年也不可能反商。但是。。。。。。你们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沈行知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个时候他也不怪帝辛了,已经考虑起该如何善后的事了。
“我们忽略了什么?”帝辛连忙问道。
“姬昌太能生了,他不会反,伯邑考也不会反,但是他将自己的气运和伯邑考的气运,都转移到了未来,一个还未出生的嫡子身上,这个人应该明年就会出生了。”沈行知有些剧情优势,结合这些他便明白了姬昌的打算,而那个还未出生的嫡子,应该就是姬发了。
“该死,这老匹夫竟然玩阴的,明日我便点齐兵马亲征西岐,我看他拿什么生儿子?”帝辛有些被气到了,正常人谁能想到姬发如此深远的布局。
沈行知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既然回都回去了,那就在想其它办法应对吧,大王忘了我以前说的了吗?要想然你的敌人不敢轻举妄动,让自己一直比敌人强,这才是最根本的道理。此事我自有计较。”
离开王宫后沈行知回到了太师府,他没有对帝辛说自己如何应对,事实上出兵现在已经是下策了,沈行知是将目光放在了伯邑考身上。
因为沈行知清楚,在姬昌的计划中,伯邑考是弃子,若是沈行知不让伯邑考这个弃子死,那到时候西岐的气运就会被分化,甚至有可能让伯邑考去对付他未来的兄弟。
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但遇到了沈行知还真有可能,毕竟论忽悠人他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