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出几条刀鱼和乌鱼,往那巡捕手中一放。
“诶呀,张爷,这新捕获的两条鱼,您拿去下下酒。”
那巡捕点点头,还对虎爷行了一礼。
“虎爷,这管教下人的事,您还亲自出手,这也太劳心。”
“唉,没办法,下面的人总是不那么省心。”
张明图看得直接沉默。
小青则无声无息的潜入了长江下游底部,早些年他收集到的诸多奇珍还有形成的奇特的场域仍然有所联系,无声无息间浪潮涌动。
一团白茫茫的雾气升天,然后化为黑色,不久之后就下起沥沥淅淅的小雨。
“唉呀,这天气,莫名其妙的!突然就有点冷了。”
虎爷身边的几个手下打了个哆嗦,无人察觉到,那雨水之中混合奇特的气息,一同没入他们的体内。
小青无声无息的浮现在张明图的船头。金色的大眼睛转动,疑惑的歪着头,打量张明图。
和风细雨之中,它口吐人言:“直接动手杀了他们就好了,为什么还要隐蔽,融入龙气之后,两日之内他们会分别落水而死,毫无痕迹,还不如我现在吐口水箭杀光他们呢。”
“当场杀了,那几个渔民活不了。”
“不都一样吗?有什么差别,反正这样的人多了去了。”
小青疑惑的侧头,在那岸边,那被打的渔民蜷缩成一小团,鲜血混合着雨水,一点点的顺着那草皮,往江水之中流去。
那男人脸色肿胀,眼睛都因为过于肿胀而眯成了一条线。
之前他送鱼的那个矮壮汉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边,搀扶着他起来,还拿了件蓑衣给他盖着。
几条鲤鱼已经在他身边躺着,没了声息,反倒是几尾巴掌大小的鲫鱼生命力顽强,顺着雨水疯狂的蹦哒,一步步朝着岸边滑落,想来不久之后就能够挣扎着活下来。
“唉!我都说了这种事情不能干了,你也真是昏了头了。”
“不一样的,我听大商队说九江不一样的,人家那边会出头的。”
“出你娘个头,你听人家随便说两句就行了,你没看到那巡捕笑眯眯的跟虎爷打招呼。”
“我叔跟着船队一同跑商,他说过的,真的,那边不一样,他都要把家搬过去了,就要在九江郡定下来不准备走了。”
“九江郡不一样怎么了?我们这里该怎么样怎么样,要我是个青天大老爷,就是话本故事里面有,现在这里哪里有?你指望福州有?你指望江州有?”
那人搀扶着与他一同上了船,然后在船头用炭火点了个炉子,把那几条死鱼一同捡起,熟练的开膛破肚,也没用什么调料,就丢在锅中烹煮,简单的撒了把盐。
“你看你不是在帮我吗?”
“我他妈也不想啊,要不是你是我堂弟,你看我理不理你,听了两个话本故事就入迷,你他妈活该被打。
“这里痛不痛?这里呢?手呢?还好,没打断骨头,基本上都是皮外伤,休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船家,能不能躲个雨?”
小船外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两个人的神色都是一禀。
那个矮壮的汉子先伸头出去一看,发现是一叶偏舟上方脸,简单的遮雨都没有一个年轻的汉子被雨淋湿了头发,衣服都有点要湿了。
仔细撇了两眼,尤其是在手上还有脸上看了一下,发现这年轻汉子脸色白净,手上细长没有茧子,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这读书人,就是喜欢这种情趣,小雨泛舟在江上有什么好玩的,上来吧!”
“谢了!”
张明图道了声谢,一步就从那偏舟上跳了过来,身体还晃了一下,差点栽到河里,被那矮壮的汉子扶住。
然后那矮壮汉子转身又从船上拿了根绳子把这一叶扁舟与这一艘乌篷小船连在一起,这才转身进了棚内躲雨。
“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就这,他进去的时候还骂了一句。
张明图只是笑笑,却看那矮壮的汉子,忙前忙后,又不知从何捞出一只粗糙的瓷碗,简单的在江中洗了洗,乘了碗炖的发白的鱼汤,直直的往张明图眼前一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