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掌门沉吟了半秒,道:“这样看来,那背后之人有很大可能,一直在密切关注你们的行动。”
“不无可能。”杨清源道。
“别耽误时间了。”在他们谈话间,一旁的道长开口了。
他穿着打扮和薛宁光相似,一看就师出同门,应该是龙虎山的人,此刻正从怀里拿出一张泛黄发皱的纸来:“这是封印之法。”
“早在宁光传信的时候,我就在典籍中找到了这么个办法。”
大家传阅一番,又从归鹤藏的手里,传到了兰亭的手中,他只大致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办法的确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也有弊端。
“按照上边说的,我们需要再布下一个阵法,以阵压阵,应该没问题。”
茅山掌门深吸一口气,说:“但难度太大,即使是我们几个联手,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
龙虎山那位听了却并不泄气,自信道:“要是我们都没办法,那整个华国之内,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完成了。”
边上有个人一直没怎么说话,但兰亭的视线却时不时落在对方身上,那人长相打扮都很平平无奇,甚至在一群身穿道袍的道士当中,他却穿了身儒雅学究一般的中山装。
兰亭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人,是因为他和其他几人都不同,此人浑身灵光内敛,抱朴守拙。
小圆满的境界,在如今灵气稀薄的年代,他却比其他几个掌门,足足要高出一整个大境界。
而其中的原因,兰亭仅仅是一个照面,就已经知晓——是髓。
这人的身上,有一股极其浓烈的气息,正是来自髓。
只是这气息并不是由内而外显露出的,倒像是经年累月和大量的髓共处一地,从而沾染上,久久难以散去。
兰亭微微眯起眼睛。
情况紧急,几位掌门已经商量好各自的分工,茅山掌门这时候却率先转头,询问那人:“我们几个分列八方,清源从旁协助,岁道友则坐镇阵心,如何?”
阵法分为八个方位,他们有十个人,这样正好没有剩下任何空缺,而阵心最为重要,不能出任何岔子,他们之中实力最强的,就是穿中山装的那个中年男人,这安排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在听到茅山掌门脱口而出的那个姓氏之后,兰亭的眼神却猛然一沉,这一幕恰好被边上的薛宁光看到。
白发青年人前一贯是面无表情,神色总是叫人捉摸不透,任何情绪都很淡,这还是薛宁光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情绪。
但还没等薛宁光分析那情绪中到底包含了什么,兰亭一垂眸,所有情绪就都收敛在了漆黑的瞳孔之中,没有显露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