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宇闻言,眼中居然多了些许笑意,半晌,他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我只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无需道谢!”洛菱颇为爽朗地说道。
两人互相看不到对方的脸,隔着手机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惹得
()俯首甘为牛脸色铁青,绿发男人频频偷看他的表情,一副只有对方爆发就脚底抹油的模样。
俯首甘为牛看了看直播间已经突破了九百万的观看人数,用力地做了个深呼吸,强行压下心里的火气,挤出一个笑容道:“菱角小大师,您忘了俺才是您的有缘人了吗?咱们还是不要说无关人员了吧。”
洛菱伸出短胖的食指,左右晃了晃:“不不不,无论是王回百还是王庆宇,都和你以及你的家人有渊源,所以他们可不算无关人员。”
俯首甘为牛有些焦躁,想要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偏偏又找不到好的理由。
“王回百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他很有经商头脑,在发现合适的时机后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长笃村,事实证明,他的眼光确实没有错,很快就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更是风生水起,不到两年就开了一家属于他自己的小公司。”
洛菱不疾不徐地继续讲述着早已故去之人的生平,每一个字说的都很坚定,好似她看到过一般,“王回百一直都记得乡亲们对他的养育之恩,于是他不顾妻子的反对,将小公司的业务迁移到了长笃村,立誓要带领着这个偏僻落后的小乡村富裕起来,而俯首甘为牛现在住的房子,就是当初王回百回到长笃村小有成绩之后,乡亲们帮忙建造的住处以及小公司处理业务的办公楼。”
俯首甘为牛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说道:“王庆宇的爷爷确实对长笃村的发展,做出了一点儿贡献。”
王庆宇闻言,情绪激动地反驳道:“哪里是一点儿!长笃村往日的繁荣,全都是我祖父的功劳!”
俯首甘为牛仗着后置摄像头拍不到自己,用满含警告意味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王庆宇却一改刚刚淡漠的态度,据理力争地说道:“祖父带着乡亲们创业,只用了五年就让家家户户富裕了起来,当时长笃村还被评为了先进代表!”
“你当时还没出生,你知道什么!”
俯首甘为牛咬着牙说道,“那五年只是昙花一现!长笃村现在这么穷苦,不也是王回百造成的吗?如果他当初没有那么贪,非要带着全村开新项目,结果投资失败,把乡亲们的棺材本都赔了进去,家家户户也不会过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王回百是长笃村的罪人!”
王庆宇双眼满是红血丝,他紧紧地握着拳头:“事实不是这样的!有人陷害我的祖父!”
“陷害?王回百当时是长笃村的致富领路人,哪个傻子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俯首甘为牛嗤笑道。
王庆宇瞄了一眼已经炸开的坟包,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我有怀疑的对象,只是我没有证据。”
“你不会是想说那个傻子就是俺爷爷吧?”
俯首甘为牛注意到他的眼神,都被气笑了,“他俩是有矛盾,但是俺爷爷可没有那么卑鄙!俺刚刚不想让菱角小大师说王回百这个人,只是不想把他们老一辈的恩怨被拿出来,被人当成笑话来看,可不是俺心虚!”
王庆宇的表情中多了些许疑惑。
两人气氛僵硬,绿发男人夹杂在他们之间,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好在洛菱适时出声,才打破了这样的僵局。
“王庆宇当时还没出生,你不也是一样吗?”
俯首甘为牛闻言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闷声闷气地说道:“俺相信俺爷爷的人品,他生前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乡亲们的身上,他没有理由让王回百和乡亲们投资失败。”
洛菱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你现在的情况,应该可以叫做带有亲情滤镜吧。”
俯首甘为牛愣了愣:“菱角小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也怀疑俺爷爷?”
“不是怀疑,是你的爷爷确实做过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洛菱肃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换句话说就是,你刚刚大逆不道地管自己的爷爷叫了两声傻子。”
俯首甘为牛本来还处于震惊以及不可置信的情绪当中,听到她这句话,登时只剩下了无语。
“你的爷爷当年是长笃村的村长,他一心想着百姓不假,但是他更贪恋权利和地位,所以当看到王回百带着全村人发家致富的时候,嫉妒之情便如同雨后的小草一般,蹭蹭蹭地生了出来。”
洛菱又道,“他怕王回百在乡亲们那里地位越来越高、越来越有声望,他怕下一次村长选举自己会落选,这种恐惧在乡亲们提议帮王回百盖二层小洋楼的时候,攀到了顶峰。”
俯首甘为牛顿感不妙,甚至有些害怕洛菱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想要开口阻止,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因为太过紧张,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洛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停顿的继续说道:“你的爷爷在当上村长前,恰好以做木工为生,于是他主动揽下了帮忙建造小洋楼的事情,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地将厌胜之物放了进去。王回百本来向上的气运受到了影响,出现了颓势,之后他再试着带领全村人开展新的业务,自然也就失败了。”
“不可能!”俯首甘为牛最佩服的就是自己的爷爷,这也是他努力成为长笃村村长的原由,听到洛菱的话,他想都没想就出言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