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个合格的一夜情情人,连东西都没能收拾干净。
左音面无表情的想着,转身把这盒香烟放进了口袋里。
洗过澡后整个人都变得清爽了许多,左音从电梯出来,照了几次相机,在确定锁骨上那处红印被创可贴完美遮住后,才若无其事的走出了酒店,随手打了辆出租车离开了这里。
计价表毫无感情的咔哒咔哒走着,左音摸了摸口袋剥了根棒棒糖放嘴里,望向了窗外这座陌生却注定让她此生都难以忘怀的城市。
车子逐渐驶离了闹市区,周围的房屋也一点点的变矮减少,黄沙戈壁占据了一望无际的大地。左音看到在那苍茫荒芜中开出了两朵妖冶赤红的花朵。
她就这样将她的朱砂与她,一同留在了敦煌。
车子慢悠悠的转过一个弯,太阳也跟着转到了车侧,白炽刺眼的光穿过车窗玻璃,斑驳了左音的视线。
漫天的黄沙孤寂渐渐被满是绿意的柏树代替,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光穿过树叶,将少女寡淡的脸庞照得忽明忽暗,棕黑的瞳仁明亮的倒映着窗外熟悉而满是距离感的繁华都市。
左音家在市中区的繁华地段,从长途汽车站只搭一路车就能到家。
绕过现代感十足的大楼,穿过干净的砖石人行道,苍老的梧桐树低压压的挤满了破旧的老路,已经是下午下班的时间,女人训斥孩子的声音、三蹦子倒车的提示声、炒菜的滋啦声、谁家的狗叫声交织充满了这个哪怕被改造过依旧破烂的巷子。
左音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后停下了脚步,拿出一把老旧生锈的钥匙打开了面前这扇看起来格外体面的防盗门。
要知道,这条巷子里不少邻居都已经用上了智能门锁。
出乎左音意料的狭小昏暗的屋子里竟然开着明亮的灯,左音望着玄关处像是为自己准备的那双崭新的灰色拖鞋,就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喷香的炒菜味。
左音的神经登时就绷紧了,她放下的行李箱摸着包里的随身的甩棍小心翼翼的朝厨房走去。
不排除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有人鸠占鹊巢的可能行。
等着左音一步步朝厨房逼近,她就看到里面一直有一个忙忙碌碌的身影。那早就沾满了油污该报废的围裙紧紧的勒着女人的腰,可还是空荡荡的。
左音看着她一根竹竿样的手颠起了锅勺,甚至害怕会当场折在这里。
这个人的确是左兰,可是又不应该是左兰。
左音站在厨房门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左兰,像是非得从这个女人身上盯出些不同,好当场揭穿她不是她妈。
可偏偏的这个人真的是左兰,她这边刚把一道菜炒出来乘盘子里,随着就对上了自己女儿的视线。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放在桌边的白瓷盘子丁零当啷的摔在了地上,连带着牺牲的还有一盘油腻腻的青菜。
“哎呦,卧槽,你有病啊,回家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做贼啊!”左兰用她尖利的嗓子冲着左音吼道,随手一个炒勺就冲着左音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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