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先教江寒踏入修行之路,便是一件大功绩。
“江门主,盘膝打坐不难,最要紧的是凝神调息,凝神者,要收已清之心而入其内也,调息则随自然……”
晓梦和春心谁也不让谁,便叽叽喳喳的教了起来。
如何凝神,如何调息,如何打坐都解释了一遍。
江寒自突破了六品事天境后,记忆力不仅极强,领悟东西也极为快速。
晓梦和春心两人只说一遍,他便记住了,也领悟了凝神调息,调息凝神的意思。
他时不时插一声口,询问几句,每次询问都是恰到好处,既恭维了道门的修行之法,又夸奖了二女对于修行了解的透彻,夸得二女忍不住面露笑意,心想这江公子果真不愧是儒道天才,哪怕是道术,也能懂得这么快,又对道法极其崇敬。
“内丹工夫有小三候:积精累气为初候,开关展窍为中候,筑基炼己为三候……这初候若要做到,便得做到心能安则离火不外荧,肾能养则坎水不外湍。火不外荧,则无神摇之病,而心愈安;水不外湍,则精智涸之症,而肾愈澄。肾澄则命火不上冲,心安则神火能下照,神精交凝……”春心道。
江寒笑道:“春心姑娘对道藏了解甚深,若是学儒,便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大才女!就是江某对道法一途了解甚少,实在有些难以理解春心姑娘的高论。”
他虽在说春心讲得太晦涩听懂,但这种说法却称得上高情商,将听不懂归于自己愚钝,既提醒了对方又照顾了对方面子。
春心吐了吐丁香小舌,不好意思的道:“是我讲得太深奥了。”
晓梦微微一笑,道:“江门主,你要做到初候,只需记得精不外泄,气不外流,保精养气便行了。”
江寒欣然道:“原来如此,晓梦姑娘讲解通俗易懂,若是想当老师,必定能教出几个进士。”
晓梦性子比春心稍稳重,但听了这番夸奖的话,也不禁面孕笑意。
一番交谈下来,江寒就发现二女性子不同,春心对道藏经典背得极熟,引经据典,晓梦则不同于春心,并不引经据典,但每句都能解释得很清楚,让人听得明白。
春心大大咧咧,晓梦却是心细。
这一顿教授,讲了一个半时辰,讲到二女口干舌燥,方才停下。
江寒见二女脸上有疲倦之色,但眉角间却带着喜悦,心想她们是李司幽派来监督我的,但她们终究是小女孩,未必不能策反她们。
为了加深她们对自己的好感,江寒便微笑道:“两位姑娘如此细心教导,江某无以为报,嗯,突然想到一首诗,便赠给两位姑娘。”
晓梦和春心互视一眼,都看得彼此眼中的惊喜。
她们虽远在这桃花山庄上,却也知道这位江二郎的诗词乃是千金之宝。
江寒缓缓吟诵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二女都是惊喜交加,她们是寒露道人的徒弟,寒露道人喜爱作诗填词,二女耳濡目染,自也懂得赏析诗词。
这四句意思并不难解,她们大抵也能听懂。
最让她们惊喜的是,江寒竟将二人的名字写到诗里面去。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江寒抬起头,缓缓念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两位姑娘,此诗可好?”
此时他身上尚穿着道袍,再加上他长相俊朗,本就颇为吸引女孩子,此刻又故意面露惆怅之色,45度角仰望天花板,缓缓诵出这两句令人心头颤动的诗句,更是让二女为之怦然心动。
这首《锦瑟》是一首最不易讲解的难诗,有人认为此诗是作者写给令狐楚家一个叫“锦瑟”的侍女的爱情诗,有人认为是作者写给故去的妻子王氏的悼亡诗,也有人认为是影射政治的诗,千百年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但在二女听来,这便是江寒给她们写的爱情诗,若是不然,又何以将她们的名字写进去?
二女虽修行那《玄女经》和《素女经》两部房中功法,但太清门人多修行太上忘情功,对她们的美色自然无动于衷。
而玉清、上清二门所修虽非太上忘情功,但三门彼此却有明争暗斗,二女既是寒露的弟子,纵有男子喜欢其美,却也不敢向其示爱。
是以二女虽修行《玄女经》和《素女经》,至今尚是云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