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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说她不知道。
大小姐又勾着嘴角笑,扣着对方的手腕,逼近了问:“真的不知道?”
夫人汗涔涔地看她,苍白的脸上发丝一绺一绺的,跟鬼魅一样。
“吃过人肉吗。”大小姐蓦地问了一句,若是听在旁人耳中,怕是像极威胁,但她知道,她这后娘一定是听得懂的。
夫人的肚子还疼得厉害,腹部紧缩着,整片背死死抵在床上。她的脚踝也疼,明明那红绳勒得不紧,她踝骨上却出现了一道奇艳的勒痕。
像被困在大火之中,她翻腾着,却因无力而只能幅度细微地挣动。
被子堆在边上,夫人两条细直地腿叠在一块儿,也跟额角一样覆着薄汗。
“吃起来怎么样,是柔软的,还是有嚼劲的,香么,甜还是酸?”大小姐又问。
夫人吃力地摇头,被自个儿咬得血迹斑驳的唇开合着说:“不知道。”
大小姐松开了她的手,把边上那单薄的被子扯了过来,遮到了她的肚脐下,只那小半截腰和脐钉还露着。
“你最好不知道,否则我会敲碎你的牙,看看是不是藏了肉屑。”她站起身,神色冷淡地看着床上的后娘。
窗帘是合上的,但只要一拉开,外边的光就会泻进来。
大小姐走至窗边,抬手挑起窗帘一角,往外看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她回头看向夫人,噙着笑说:“你说我把这扇窗封上如何。”
夫人还在忍受着煎熬,她费劲地呼吸着,那挨着肚脐的红绿宝石也跟着一起一伏,像是白雪中突兀生长的红花绿叶。
她侧着头,手指紧抓着身下床单,神色间有些困惑,似不明白对方要那么做的意义。
大小姐扶着窗,“这样日光和月光都透不进来了。”
夫人瞳仁微聚,抓着床单的手蓦地收紧,嘴里发出很轻微的呼气声。
像什么呢,像是猫犬科在临敌时,摆着紧绷的姿态,刻意倒腾出一些虚张声势的动静。
大小姐忽然很好奇,那做纸扎的说她这后娘极有可能是刚修出人身的精怪,那必定是有原形的,她这后娘的原形,会是什么呢。
不该是兔子和山鼠,也不像狼和羊,凶么不是那么凶,但温驯也没有多温驯。
惯常拒人千里,约莫是喜欢独处的,冷淡中带着点儿矜持。
她拉拢了窗帘,“别这么看我,否则我会以为你要吃了我。”
夫人却没有收敛半分,她实在是太疼了。
大小姐有点后悔了,在从床边走过时,她用余光扫过夫人那系着红绳的脚踝,忽然觉得,如果上边能再加上个铃铛,大概会摇得分外悦耳吧。
门被轻轻带上,房里的人抬手想将那脐钉抠下来,可手指头刚碰着那绿松石,又一阵吟唱在头脑中响起,那沉闷的声音跟雷一样,炸得她浑身战栗。
夫人仰躺不动,本还噙着凶光的眼渐渐沉寂下来,又变得迷惘无神。再过十来分钟,她便不觉痛了,只是妖丹寂寂,如同蒙灰,再不能唤醒。
她屡次想将那脐钉抠下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也只能让肚脐眼边上的皮肤通红一片。
夫人干脆侧着蜷起身,一动不动地睁着眼。
倒是可以化回原形,变回去的话理应会舒服一些,但她不想那么做。
她任由腰在被子外晾着,也没把卷到胸口下的睡裙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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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并非说说而已,还真让人把那间房的窗封了起来,起因是白天来的医生对外说-->>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