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水塘之中,一个桃眸圆瞪,一个细眼暴突,好似两个电线杆子一般,浑身僵硬看着四周。
月明风静,山林幽深,池水盈盈,好一派心旷神怡的世外桃源之景——个屁啦!
“这、这是哪儿?咱们不是在冲霄楼铜网阵里面吗?”金虔抱着脑袋一脸惊恐。
“见鬼了……”白玉堂的震惊不亚于金虔,修长手指梳过滴水发际,一双湿润长睫眨了又眨,最后一探手,捏住了脸蛋,狠力一扯——
“咩啊啊啊!疼死了!白五爷你做什么?!”金虔一阵鬼哭狼嚎。
“会疼,不是做梦啊……”白玉堂淡定收回捏住金虔面皮的手指。
金虔一脸幽怨捧着脸颊瞪着白玉堂,然后,在手碰到脸皮的时候,又是一惊:“诶?不肿了?!”
“什么?”白玉堂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怪异之处。
之前金虔被马蜂叮肿的两个脸蛋竟是已经恢复如初。
太诡异了!
二人站在水塘之中,面面相觑,然后,同时——
“阿嚏!”
“阿嚏!”
“好冷,先上岸吧……”金虔打了个哆嗦。
白玉堂皱眉点了点头,一手拉住金虔,另一手摸索着走到岸边,双臂一撑爬上岸,回身向金虔递出一只手:“小金子,过来。”
而金虔,则是在白玉堂出水的那一刻,就傻了。
月华流银,白玉堂一身薄如蝉翼的雪衣,随着身体一点一点脱离水面,便一寸一寸紧紧贴在躯干之上,透出泛出珠玉光芒的肌肤,勾勒显出紧绷背肌、紧致腰线、修长双腿……
尤其在白玉堂一转身之后——
那一缕缕如墨发丝,妖娆覆在白玉堂半身,晶莹透明的水滴顺着发尖落下,若隐若现显出白玉堂胸前……胸前……
咱的耶稣天神!这是梦吧!这果然是做梦吧!
“咕咚!”金虔艰难咽下一大口口水。
“小金子?”白玉堂一怔,顺着金虔目光朝自己身上一看,顿时双目迸裂,变调惊叫,“怎么回事?!五爷我的衣服呢?怎么只剩了一身亵衣?!”
再抬眼一看金虔,双眼放光,口齿半张,还有一丝口水顺着嘴丫滑了下来。
白玉堂一张俊脸瞬时涨的通红,双臂速横胸前,几乎是扯着嗓子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上来!”
这一嗓子,立时将被美色所迷的某人给吼醒了,金虔打了一个哆嗦,急忙转移视线,手脚并用爬上岸:“阿嚏、阿嚏!有没有搞错,怎么这么冷——”
“嘶!”
对面之人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让金虔头皮一麻。
抬眼一看,只见白玉堂桃花眼爆睁,也好巧不巧死死瞪着自己的——上半身……
金虔心头剧跳,一股十分不详的预感扑面而来,慢慢低头,定眼一看,顿时,只觉脑袋被人抡起大棒狠狠敲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自己身上,竟然也只剩了一套亵衣,虽然不像白玉堂的骚包纯白蚕丝亵衣那般通透,是一件颇为厚实的纯棉灰色亵衣,但重点是、重点是——
亵衣一沾水,紧紧贴在身上,将自己胸前那裹胸布的轮廓映衬的那叫一个一清二楚……
不、不是吧……
金虔一格一格僵硬抬起头,望向对面。
只见那白玉堂面色发白,连自己一身走光衣饰都顾不得了,两步走到金虔面前,死死瞪着金虔,声音微颤:“小金子……你、你……”
金虔垂死挣扎双臂环胸,向白玉堂讪笑一声:“白五爷,咱若是说咱上半身受伤了,您信么……”
“你、是、女、的?!”白玉堂一声怪嚎直冲云霄。
“果然不信啊……”金虔泪流满面。
“怎、怎么可能……”白玉堂目光飘移,不知该着眼何处,手指扶着太阳穴,一副要昏倒的模样。一张冠玉面容渐渐透出绯红,不过瞬间,那红晕就蔓延至耳尖脖根,立时将一直锦毛鼠熏成了一只红皮鼠。
突然,白玉堂猛然转身,背对金虔,红着脖子吼道:“还不赶紧套件衣服!”
“衣服不知去哪了啊……”金虔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