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父看到户口簿上的名字,以为自己看错,戴上眼镜又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变了,颤着嗓子问钟卉:“这事江晟答应了?”
钟卉一脸平静:“他答应不答应有什么重要的。如果不是禾禾改姓要他签字,禾禾的我也想改了。”
钟母拿过户口簿一看,忍不住滚出两行泪,忙低头用袖子擦了一把:“你这是在跟江晟斗气啊!你们俩要是因为这事离婚可咋整!两个孩子不一样的姓,以后上学万一有人说闲话怎么办?”
母亲性子就这样,担心这忧虑那,钟卉安慰道:“妈,等小树上小学,禾禾都念中学了。不在一个学校,说什么闲话?跟江晟斗气也谈不上,他是能赚钱,我也不比他差。要是因为跟我姓,他就不认小树这个儿子,孩子我来养好了。”
原本钟卉还没有下定决心让第二个孩子跟自己姓。
这次在医院顺产不成,转成剖腹产,在病床上醒过的时候,她试图从病床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整个人的元气被抽得一干二净。
除了虚弱还是虚弱,月子里白天黑夜的喂奶,虽然有潘姐和家人帮忙,仍然极度疲惫。
因为喜欢孩子,她并没什么怨言。
只是忽然觉得凭什么江晟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白得一儿子?前几天还站着说话不腰疼地来指责她,想到这个,钟卉就有些不忿。
就因为他给了10万块钱,就觉得自己有资格什么都不管,然后站在那儿指手划脚?
上辈子,钟卉就是这么忍过来的。这辈子实在没必要了,钱她也会赚。
钟父拿着户口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神色渐渐激动:“江晟要是有意见,小树我们出钱来养!现在妙妙自己能赚钱,我和你妈都有退休金,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把钱存着给小树以后娶媳妇!”
乡下老家屋场上的田地和山头都承包出去了,因为钟家老两口没有儿子,每年分田分地都没有他家的份。村里开会村长都不喊他们去。
虽说钱不多,老两口心里头不舒服。
上回村长还半开玩笑说,等他们老了不在了,老屋要收回村里。钟家三代单传,除了两个女儿也没别的继承人。
这下第三代里有姓钟的,一切都好办了。
钟卉看父亲打算掏老本来养小树,忙道:“爸,你也太小瞧我了,两个孩子我还养得起!今年我打算买套大点的房子,两个孩子活动空间大一点,你和我妈住得也舒坦一点。过完元宵,乡下老屋要开工了。等房子盖好了,你们想跟我一起住,就跟我一起住。想回棉七厂住也行。想去乡下,就去老屋住一段时间……”
现在女儿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听着女儿说着对以后生活的安排,钟家老两口眼里重又焕出神采。
钟母心里宽慰了不少,又担心起小女儿:“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你妹妹,都二十四了,连个对象都没有。”
说到这事,钟卉和父母看法完全不同:“那么早结婚干什么?我要是妙妙,我就再多玩几年。”
活了两辈子,她都是二十出头就结婚生孩子了。
单身生活已然是记忆深处的模糊影子,什么滋味她都快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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