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怎么样,”李悯打断他的话,面色倏然冷峻,声音也稍高,“你又要仗势欺人么!”
李慎的怒气戛然而止,他畏兄长如父,却又很难理解他对自家人过分的严苛。
军队所到之处劫掠食人,杂牛羊肉而煮,荒草之下累累白骨,各国君主骄恣无道,这样的情况自先帝统一北方之后才逐步缓解,然而京中也偶有贵人依仗权势掳掠良民为奴隶。
这些人往往受不到惩罚,有能力将事情压下去,甚至因为国家正值用人之际,偶尔得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他几乎为太上皇之尊,平日却疏财仗义,至多与人斗殴,说两句气话,已经足够小心,兄长却仍然不满。
李家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做圣人的。
“有阿兄在,我哪里敢,”李慎悻悻,想生气又不自觉放低声音,“我知道……阿兄真该去做御史大夫。”
估计他做御史,一天到晚都有写不完的弹劾奏疏,也就没时间与精力再来管他了。
“知道却又不肯改,”李悯瞥他一眼,拿了本书读,也不想再与他交谈,“便是父亲在世,也要被你气死。”
李慎其实忍不住想知道那忘恩负义的狗皇帝和他说什么了,但是知道问也白问,情愿闭嘴。
但他更爱武,实在是对这些杂七杂八的农书、佛经、道家典籍不感兴趣,快到府上时忍不住开口。
“阿兄……其实你接替我去,也没什么不好,娘娘若是见你,还请阿兄……”
李慎思前想后,皇帝应承太后如此痛快,无非是不愿意有继父,而他也不欲有新的强劲情敌近水楼台先得月,教阿兄放弃文书而去站仪仗,本非他所愿,反而对自己有许多利处。
他见李悯看向他,立刻就把请李悯为他在太后面前说两句好话的心歇了。
阿兄本来便不喜欢他和太后如此来往,玷污门庭清誉,哪里会管这种男女之间的闲事。
“娘娘若是待你不好,自然是你有不是之处,不必总安到别人身上。”
李悯蹙眉,因为多了他在,往常能读十余页的书,今日翻两三页就又被打断,递给他一本佛经,“人能见他人之过,却常为自己开脱,你自己先静心去想,等想明白了,仍能宿卫长信宫。”
李慎本来满腹委屈怨怼,然而被迫安静下来翻阅经文,却又忍不住为长兄开脱。
其实若不是他心悦之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后,阿兄这人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大伯,自己独身,也不多干预他成婚,更不愿插手旁人夫妻事。
或许他最近是太轻狂了一些,崔嫣不将宿卫监之职交给别人,却给他兄长,想来也不是要与他断,等他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太后不高兴,仍然能恩爱如初。
只不过李府清净,长信宫却未必如是。
即便崔嫣预备往-->>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